“那们就糟!们昨天就应该补进!”
杜竹斋丢手里雪茄烟头,慌忙抢着说;细汗珠从他额角上钻出来。
“就算昨天补进,们也已经吃亏。现在事情摆在面前明明白白:武汉吃紧,陇海线没有进出,票价迟早要跌;们只要压得住,不让票价再涨,们就不怕。现在弄成们和老赵斗法局面:如果他们有胃口见开出低价来就扒进,直支持到月底,那就是他们打胜;要是们准备充足——”
“们准备充足?哎!们也是见涨风就抛出,也直支持到月底,就是们胜,是?”
杜竹斋又打断吴荪甫话头,钉住吴荪甫看,有点不肯相信意思。
见杜竹斋夫妇站在处,就好像看透定是为那件事,远远地就送个迷惘笑容来。她到那牌桌边带便瞧眼,就袅袅地走向杜竹斋夫妇那边,正想开口,忽然下边花园里当差高升大声喊上来:
“姑老爷!老爷请你说话!”
杜竹斋就抽身走。吴少奶奶微蹙着眉尖,看定杜姑奶奶问道:
“二姊,说过罢?”
杜姑奶奶笑笑,代替回答。然后两个人紧靠着又低声谈几句,吴少奶奶朗朗地笑起来。她们转身就走到那牌桌边,看那四个青年人打牌。
吴荪甫微笑着点头。
“那简直是赌场里翻觔斗做法!荪甫!做公债是套套利息,照你那样干法,太危险!”
杜竹斋不能不正面反对,然而神情也还镇定。吴荪甫默然半晌,泛起白眼仁,似乎在那里盘算;忽然他把手掌在桌子角上拍下,用沉着声音说:
“没有危险!竹斋,定没有危险!你凑出五十万交给,明天压下,票价就得回跌,散户头就要恐慌,长沙方面
杜竹斋在书房内找见吴荪甫正在那里打电话,听来好像对方是唐云山。他们谈是杜竹斋不甚解什“亨堡装出后走消息”。末后,吴荪甫说句“你就来罢”,就把听筒挂上。
吴荪甫脸紧张兴奋,和杜竹斋面对面坐,拿起那经纪人陆匡时每天照例送来当天交易所各项债票开盘收盘价格报告表,看眼,又顺手撩开,就说道:
“竹斋,明天你那边凑出五十万来——五十万!”
杜竹斋愕然看荪甫眼,还没有回答,荪甫又接下去说:
“昨天涨上元,今天又几乎涨停板;这涨风非常奇怪!早就料到是老赵干把戏。刚才云山来电话,果然,——他说和甫探听到,老赵和广帮中几位做多头,专看市场上开出低价来就扒进,却也不肯多进,只把票价吊住,维持本月四日前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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