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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钢琴师(13 / 23)

发明者。想他定是在想学点东西。些新东西。他天生如此。有点像老丹尼:毫无比赛观念,他根本不在乎谁是赢家。是别东西让他感兴趣。完全是因为那些别东西。

在航行第二天九点三十七分,“弗吉尼亚人号”行使到前往欧洲航线上第二十个航标时候,杰立·罗尔·莫顿出现在头等舱舞厅里,优雅极身黑。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做什。跳舞人都停下来,们乐队人都把乐器放在边,酒吧侍者斟上杯威士忌,人们鸦雀无声。杰立·罗尔·莫顿取过威士忌,走近钢琴,凝视着九〇〇眼睛。他什也没有说,但人们听见空气中弥漫着个声音:

——站起来!

九〇〇站起来。

——您就是那位爵士乐发明者,是吗?

——对。你就是那个只有屁股坐在海上才能演奏家伙?

——对。

他们算是相互认识。杰立·罗尔·莫顿点燃支烟,斜放在钢琴边上,坐下来,开始演奏。蓝调爵士乐。但似乎是种以前从没听过东西。他不是在弹,是在滑。就好像条丝制内衣从女人身体上滑下来样,那音乐让丝绸在跳舞。在音乐中,有全美洲妓院,那些豪华,连女侍者都很漂亮妓院。杰立·罗尔·莫顿在结束时候点缀些不起眼小音符,很高很高,在键盘尽头,仿佛珍珠洒落在大理石地板上。那支烟直在那里,在钢琴边缘上,燃半,但烟灰还挂在那里。你也可以认为,他不想烟灰落下发出声音。杰立·罗尔·莫顿用手夹起烟,正如所说,他手如同蝴蝶般,在拾起烟时候,烟灰仍留在烟头上,或许是不想让烟灰飘落,或许是故意卖弄技巧,总之,烟灰没有落下。爵士乐之祖站起身,走近九〇〇,把香烟放在他鼻子下,烟灰和烟蒂是那整齐漂亮,他说道:

——轮到你,水手。

九〇〇微微笑笑。他在玩呢。点不错。他坐在钢琴边上,开始做件蠢得不能再蠢事情。他弹是《老爸快回来》,首蠢得掉渣曲子,孩子唱。几年前从移民那里听来,从那时起他便不可自拔,他是真喜欢,也不知道有什东西令他那喜欢,令他疯狂地感动。那样东西当然不敢令人恭维。都恨不得要上去弹。他在弹奏时候加上点低音技巧,加重些什,又加入两三个他自己修饰音,总之,就是很蠢,滥调支。杰立·罗尔·莫顿表情就像是有人偷圣诞礼物。他用狼般双眼扫九〇〇下,然后又坐在钢琴前面。接着就涌出阵能让德国机械师都落泪蓝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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