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灵魂向下淌。他直都在唱那个音符,直到跑回房间,坐在他钢琴前面,普莱耶尔1808,浅色木质,上面饰有云彩图案。他在琴键之间寻找,很显然,他在寻找那个音符。降B,然后是A,然后C,然后降C。他在寻找那个音符,它隐藏在黑键与白键之间。雨水从他手上落下来,那水从天空最高处落下来,最后像泪水样落在象牙琴键上,落下来,消失在哆和来缝隙之间:神奇命运。他没有找到它。他不再唱,不再摸琴键。他又听见声钟响,不知道是第几次。他突然又站起来,跑向走廊,跑上街道。这次他刻不停,带着身水在跑,迎着钟表发出声响,有节奏地通过雨帘,那音符击中他——以部钟表沉着与精确——他又开始高唱那个不存在音符,在充满积水、像河流样街道中转身,直接冲进家里,在走廊泥浆里滑行,直到他普莱耶尔1808,浅色木质,上面饰有云彩图案。他有节奏地吼叫着那个不存在音符,有节奏地敲打着琴键,个接个,想攫取那个不在琴键之间,也就是那个不存在音符。他边喊叫边敲打,降低半音,在哆之后,然后降低半音,降低半音,降低半音。他边喊叫边以种病态狂热敲打琴键,谁能解呢?或许那是种惊人热情——另外,谁知道从他脸上淌下来是泪水还是雨水。当他再次跑向走廊,地板上已经有足够泥水使他直滑向门口,除那里,他也在街上滑行。但在那特殊刻他呼吸很有节奏,就像是个失控钟表,关在巨大挂钟盒子里。那是桂尼芭和它钟楼,他把目光投向夜漆黑之中,因为那水泡样声响紧紧抓住他,有规律地抵达他耳膜,从钟楼传出来,穿过无数个小小积水潭抵达他耳朵。就这样,他听见那声响,就像是个人在手心里装水,向家里狂奔,不知道要给谁止渴。他可能已经喝过,但当他跑到走廊中间时候,发现手心已经空。他心里也空荡荡,只是瞬间宁静。那也可能是对即将发生事情产生幻觉——实际上,他停在那里,正好在走廊中间。他停止跑动,紧抓着墙和家具。为转过身去,好像忽然间被什东西吓跳,又重新冲出家门。他越过大门跑到街上,在街上,他双脚淹没在汪很深积水里。他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抱着头。他闭上双眼,想:“现在,正是现在。”他自言自语说,“或者永远也不会。”
他呆在那里,就像支在谷仓燃烧蜡烛,静静地燃烧。
他被夜间水流声音海洋淹没,等待着那声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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