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起用膳。英国人有许多故事可聊:他来往于欧洲和日本之间八年。埃尔维·荣库尔直洗耳恭听,只是到最后才问他:
——您认识个生活在这里女人吗?她很年轻,相信是欧洲人,白种人。
那英国人不停地吃着,表情毫无反应。
——在日本不存在白种女人。没有个白人女子,在日本。
次日他离去,满载黄金。
边。在他前面几步之遥,原卿,独自人,以背相向,静坐着,身穿黑衫,在他身旁有袭橘红色衣服,弃置地上,还有两只草编凉鞋。埃尔维·荣库尔走上前去。层层细浪将湖水送至岸边,仿佛从远处长途跋涉而至。
——法国朋友。
原卿低声微语,没有转过身。
几小时过去,他们比肩而坐,时而交谈,时而沉默。然后原卿站起身来,埃尔维·荣库尔跟着立起。在踏上林间小道之前,他以令人难以觉察动作将只自己手套抛落在那件遗留在湖畔橘红色衣服旁边。他们走进小镇时天色已晚。
二十
埃尔维·荣库尔在原卿处作客四天。他就像生活在国王宫廷里样。整个小镇为这个男人而存在,在这些小山丘上,几乎没有不是为他安全和为他享乐而设置。生活低调地爬行,如同只被赶进巢穴动物,精明地缓速行动。世界恍若倒退几个世纪。
埃尔维·荣库尔有座独享房子和五个寸步不离地随行左右男仆。他单独进餐,在棵繁花似锦大树荫庇之下。那些花儿是他过去从未见过。他们每日郑重其事地伺候他饮茶两次。傍晚,他们将他送至室内最大客厅,厅里石材铺地,就在那里让他完成沐浴仪式。三位妇人,年老色衰,面容被种白色油彩遮盖,她们将水浇洒在他身体上,然后用大块丝绸替他擦拭干净。丝巾是温热。她们手粗硬如木质,但是动作特别温柔。
第二犬早晨,埃尔维·荣库尔看见小镇里来位白人,两辆满载大木箱车子随行。那是个英国人。他不是为采购而来此地。他为推销至此。
——武器,先生。那您呢?
——在下购买,蚕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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