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好久没见侄儿,她对郑恒,有种盲目偏爱,从小就喜欢他。尽管郑恒长得人模狗佯,丑陋不堪,性情乖劣,行为不端,她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真是“癞痢头儿子自家好”。在她心目中,侄儿是最令她称心如意东床佳婿,所以今日见郑恒,如获至宝,流泪道:“侄儿啊,这多久也不见你踪影。”
郑恒在昨天吃红娘顿抢白,心里十分窝火,心怪姑母老糊涂,拿不定主意。今日来见,原是心怀不满,现在见姑母如此,好像还是疼爱他,所以表面文章也不能不做,假哭道:“姑母,想死侄儿。”
老夫人道:“孩
抢上轿,抬到住地方,脱光衣服,不肯也得肯。过个晚上,即使你明日急急忙忙地赶来,那时,木已成舟,黄花闺女没有,还你个婆娘就是。”红娘道:“你原是郑相国亲儿子,却好似孙飞虎手下喽兵。看你这鬼模样肮脏人,少不得要有家难奔。”
郑恒道:“你这鬼丫头,眼见已得好处,也不跟你多罗嗦,明日就要娶,要娶!”
红娘道:“不嫁你,就是不嫁你!郎君俊悄,佳人有意,本想不给你喝倒彩,现今实在忍不住。”
郑恒道:“好吧,就让你喝声给听。”
红娘道:“像你这副鸟嘴脸,只好去偷韩寿下风头香,擦何郎左边脸上粉。”说罢,也不告辞,立起身就回寺去。
正是:闭门推出窗前月,堪笑梅花空自香!
郑恒见红娘去,心想红娘这丫头定和那个酸丁有腿。明日自上门去,见姑母,只做不知,撒个大谎,只说张生中状元,入赘在卫尚书家,做女婿,那姑母,耳朵最软,爱听是非,她从小就喜欢,定有话说。不说别,就凭身上这套精致华丽衣服,足可以打动她。从小就在京城里和姑母同住,也会寻章摘句,姑夫答应婚姻,谁敢反悔拒绝!若是放刁耍无赖,看莺莺跑到哪里去?
正是,且将压善欺良意,权作尤云■雨心。
却说老夫人,昨天派红娘去见侄儿郑恒,据红娘回来说道,侄儿叫她前去,是询问亲事。这件亲事,若依心意,本来要许给侄儿,何况又是老相爷生前许下。不料这家之主个疏忽,不争气女儿和那张生已做出事来。本来是许给郑恒侄儿,结果成这样,他有些责怪不满言语,也怪不得他。且准备下酒饭,估计今日侄儿必定会来见。
正在此时,郑恒到,因为是姑母至亲,所以也不通报,径直到中堂,见老夫人,连忙跪下去,说道:“姑母大人在上,不孝侄儿郑恒叩见姑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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