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道:“是,恭敬不如从命。那还请老夫人先坐,晚生才敢放肆。”老夫人道:“既然如此,老身告罪。”说罢,在椅子里坐稳,道:“先生请坐。”
张生见老夫人已经坐下,说道:“晚生大胆,告坐。”说罢,后退两步,在旁座上恭恭敬敬地把半个屁股放到椅子上。
老夫人看,很是满意,这秀才很有教养,定是位大家子弟,倒要问问他身世,于是道:“请问先生大名?”张生答道:“晚生单名个‘珙’字。”
老夫人道:“不知怎生写法?”
张生道:“乃是斜玉之旁个‘患难与共’‘共’字。”
老夫人心中不免顿生好感。
长老带张生走到老夫人跟前,将身让,手招,说道:“相公请过来,这位就是崔府相国夫人,上前见过。”
张生在走过来短短时间内,心中想道,本来读书人初见长者,大多是躬到地,可今天情况特殊,来,对方是相国夫人,身分尊贵;二来,搭伙荐亡,占便宜,应该道谢;三来,也是最最主要,她是未来丈母娘;四来,礼数周到,小姐在旁边看到彬彬有礼,对她母亲如此尊敬,也就是尊敬小姐,小姐就会更加喜欢。如此说来,这个大礼是定要行,所以张生听老和尚介绍,立即上前步,双膝跪地说道:“老夫人在上,晚生给老夫人叩头!”
崔老夫人没有提防到张生会行大礼,连忙立起身来,说道:“啊哟,先生行此大礼,老身万万不敢当,快快请起!”
张生叩头,道:“多谢老夫人!”说罢,站起身来。
老夫人道:“佳名,佳名!请教台甫?”
张生道:“草字君瑞
此时,小姐站在母亲身后,今天是个机会,用不到“临去秋波那转”,但是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圆瞪着两眼狠瞧——那是有失身分。可她又舍不得不着,在这种场合,小姐也是很会做作,只见她把粉颈微微低,眼皮略略下垂,俩眼似看非看,个劲地打量着张秀才。她见那秀才外表风流潇洒,倜傥不群,青春年少,雄姿英发;从他礼仪上看,心思十分机敏,才学当今第,举止洒脱,令人爱慕。不禁暗暗赞叹道:“好个张秀才也!奴家如果有这般夫婿,终身无憾!”小姐此时不但不再悲伤,而且很高兴,她长这大,从未这样仔细地看过个男人,现在不仅看,而且看是心上人,心中觉得很满足。
莺莺小姐暗自思量时候,也就是老夫人和张生寒暄时候。
老夫人道:“先生请坐。”
张生道:“老夫人在上,晚生安敢妄坐!”
老夫人道:“先生不必客气,但坐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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