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影像变模糊是真。镜头上覆盖层污垢,道理就像程序制造出来效果样。程序创造出假灰黄色调,覆盖在绿色原野上,覆盖着蔚蓝天空和翻涌白云。这美丽世界,被他们隐藏起来,不让大家看到。那景象如此壮丽,霍斯顿会不由自主地站在那里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忘去擦镜头。他必须刻意不去看那景象,才有办法专心擦镜头。
总共要擦四个镜头,他正在擦第二个。他忽然想起他脚底下那道墙。那道墙透过镜头捕捉真实世界景象,修饰变造,然后投射出假影像。接着他又想到,地堡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真相?有人知道吗?要狂热执迷到什程度,耗费多少心血,才有办法维持这种令人沮丧假象?这个秘密是否早在上次,bao动之前就已经存在?有没有可能,历经千百年无数个世代,这个制造假象程序直在地堡电脑里自动运作,根本没半个人知道?如果有人知道,如果他们有能力创造出任何影像,那,为什不让大家看到外面美丽世界?
因为,bao动!也许那就是为要避免大家次又次地起来,bao动。霍斯顿在镜头上贴层防蚀膜,脑子里又想到另个问题。有人把外面世界变造成恐怖景象,误导大家,是不是企图用这种手段压抑大家“想出去”念头?是不是有人认为真相会导致他丧失权力,无法再控制别人?或是还有更复杂、更可怕阴谋?比如说,他害怕大家自由,解脱,肆无忌惮地生孩子,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可能性太多,越想越恐怖。
那艾莉森呢?她在哪里?霍斯顿沿着水泥圆丘边缘走向第三个镜头,这时候,他看到远处地平线那废弃城市,高耸大楼,多熟悉景象。不过,有些地方不太样。大楼数量比平常看到多。有些矗立在侧边,有栋距离比较近,看起来特别突兀。另外那些他熟悉大楼,现在看起来都完好无缺,闪闪发亮,完全不像印象中那种残破倾颓模样。霍斯顿眺望着前面那几座青翠山丘,想象艾莉森正沿着山丘间走过来,很快就会出现。不过这种念头太荒谬,因为艾莉森怎可能知道他今天会被赶出来?不过,说不定她记得今天是她出来满三周年日子,是不是?说不定第年和第二年这个日子,她都在等他出来,可是他却错过,会不会?霍斯顿暗暗咒骂自己懦弱。他浪费两年时间。他告诉自己,定要去找她。
他忽然有股冲动想立刻去找她。他好想拿掉头盔,脱掉笨重防护衣,只剩碳纤维内层衣,然后冲上山丘,深深吸几口清新空气,大笑几声,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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