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左手在头上揉出大把泡沫,动作有点笨。闭着眼睛,想半天还是决定说出来,“其实,也不介意让杨晓飞帮你洗。”
暮雨恩声,说“要是杨晓飞帮洗,那你呢要你自己洗,要也让杨晓飞帮着你洗。不能让你自己洗,你那手腕最好少动,也不能让杨晓飞给你洗因为不愿意。”
所以,他只好亲自帮洗。
刚说什来着,好像说不介意。
发现,其实,就是个猪。
声音有点飘,眉间锁着疲惫,眼神却是似水温柔。
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失控,赶紧着让暮雨坐好,他刚才安抚左手还插着针,检查下看没有问题,便自己搬个凳子挨他旁边坐下。还是不敢看他受伤手,眼睛就盯着输液管子。管子里药水滴得很慢,屋子里安静得只剩下跟暮雨呼吸声。暮雨说,安然,你说点儿什吧
想想,建议道,“给你讲个笑话吧”
暮雨说好。
等三分钟,挫败地挠挠头,“想不起来”
晚饭他没吃多少也没胃口,杨晓飞看着自己辛苦做菜什样端上来还什样端下去,除叹气也没说别。
晚上睡得很不安稳,来惦记着暮雨,二来手腕子也疼。半夜床铺那边细微颤动把叫醒,本能去摸暮雨,手指接触到他耳朵后皮肤,全是汗。赶紧着翻身起来,他背对着缩在被子里抖成团,睡衣后面都湿透,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
暮雨眨眨眼睛,继而弯起嘴角,说,“挺搞笑。”
杨晓飞在医院门口给打电话时,正拿着手机给暮雨念那些搞笑日志。胖子进门看着和暮雨俩人右手,愣半天才说“你俩真行”
是六哥通知他,他着急忙慌地跑来看情况,看有没有什可以帮忙。让诧异地是,他从到医院就让干嘛干嘛,句话都不问。
也没什需要帮忙。暮雨不住院,拿医院给开药片、药水们就直接回家。他那件工作服到家就让给扔,因为受不他和自己满身血腥味儿加消毒水味儿。拉着他去洗澡,杨晓飞自告奋勇地帮忙“安然哥,你手上伤也沾不得水,还是来吧”然后又加句,“反正以前们也起洗过。”虽然现在不是计较这些时候,承认心里还是别扭下,他说也对,只好不情愿地点点头。
暮雨秋衣袖口太瘦,没有办法不蹭着伤口就脱下来,最后还是杨晓飞拿剪刀把袖子给剪。洗澡事儿到底暮雨也没用杨晓飞帮忙,他让胖子给俩伤口用塑料袋子裹两层,保证不渗水,然后就拉着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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