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适应着温度揉两下,手就被韩暮雨从盆里拎起来,龇牙咧嘴地擎着十指,却听他说:“暖壶里有热水,回来就烧好!”
“那你不早说……”怨恨地瞪着他。
“……不知道这凉水你也敢下手吖!”他很有些无奈。
对半壶开水之后,盆里总算有点热乎气儿。韩暮雨把袖子往上掳高,接过手里抹布,“你别管。包里还有管儿你给护手霜,你去涂点去!”
没动地儿。
过去帮他收拾床头东西,他忙拦着,“别动你,都是灰,别把你衣裳弄脏!”
“没事儿!”说,“哎,你可够艰苦,过年就舍得给你妹买衣服,自己都没买件儿新!”
他说不是,有新,然后扯着衣领给看,“你给毛衣。”
恩,恩,看见,不过,决定仔细看看,“是吗?是给那件儿吗?”扒着他衣领假装失忆,“真是哈,穿着合适?”问。
“合适,胖瘦长短都正好。”他几乎是无视动手动脚,认真回答。
因为在他接起抹布瞬间看见他前臂外侧道青紫色痕迹,以前挨打留下那些早就好,这个明显还很新鲜。
“这怎回事?”翻手抓住他腕子,指着那条淤青质问道。
他看眼,慢慢挣开手,下下揉着水里抹布,淡淡地回答,“打!”那平静无谓声音,要不是知道他这个人就
“好,那还有件儿呢,回头也给你,反正穿着大!”说完,韩暮雨手里顿,他瞥眼,就是那种微微眯着眼睛、拿眼角余光看人、警告似那种瞥。在这个像极抛媚眼动作里,想起那次吵架,虽然后来暮雨退步,但是知道他也不是那情愿,不过是顾忌着们交情,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闹得生分。猜想这个媚眼潜台词大概就是,“安然,你别得寸进尺吖,你还没完怎地?”
讪笑两声,指着床头,“哎呀,暮雨你看你刚离开不到个月,bao腾这多尘土,不行,这得擦擦!不然没法睡觉。”起身去角落里捡起绿色塑料盆就往外走,“去接点水来。”
打回水来,韩暮雨正单蹆跪着拉床底下什东西。
拿着抹布蹲盆边下半天决心,真不是这人姣生惯养少爷做派,那水也忒凉,里面还有冰碴呢,这叫冰水混合物,温度为零摄氏度,小学学过物理知识迅速地浮现在脑袋里,不过,最后还是心横,把把抹布按进水里,两秒钟没到,便体验到不止皮肉连骨头缝都被冰得生疼感觉。
“靠,真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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