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真假，温衍还是记到
现在，
直烙刻在他
意识里。
现在，度吓到他鬼话化为现实。
纸人们凝视着他，咧开画得鲜红嘴，空心身体里发出“叽叽咯咯”笑声。
“上课时间怎
能乱看别东西呢？”
老师两片嘴唇在冲他张合。
他们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像用针戳出来小小黑洞。
纸人。
都变成纸人。
只有纸人才没有眼睛。
温衍每年都会给他亲生父亲烧纸钱，奉上炷香拜拜。
他都已经愿意相信它、接受它！它用白色鳞粉把自己身上搞得塌糊涂，自己也没有生它气！
只要……只要快点出现就好。
在他需要时候、害怕时候、无助时候，可以像英雄那样从天而降保护他，为他抵抗邪恶，赶走恐惧。
只要这样就好。
至于再给他点点爱这种不切实际要求，他都已经不再奢望。
温衍听见她在对自己说话。
他也想快点坐回去，当做什都没发生样埋头做题。但是，他好像动不。那支笔明明在触手可及地方，但他连指尖都没法儿动弹下。
“哒、哒、哒。”
“哒、哒、哒。”
敲梆子样声音，是在给他阳寿倒计时吗？
“
要没收你眼睛。”
她握着批改作业时最常用红笔，银光闪闪个点，以种极其古怪扭曲姿势刺向
他常去那家香烛店老板和他东拉西扯过些业内“规矩”。
其中有条令他记忆深刻，那就是绝对不能给纸人画眼睛。
“纸扎匠会用针在纸人眼睛位置扎出两个小洞，以此来代替眼珠位置。”
“因为纸人啊都是服务于人死后去那个世界。旦它们有眼睛，就能看到世上万物，这来它们就会贪恋人间，不愿意去地下侍奉逝者。”
见他露出害怕神情，老板哈哈笑道：“逗你玩啦。”
耳中，好像真传来点窸窣动静。
不是幻听。
温衍心如鼓擂，颤颤地掀开眼睫。
他看见老师那颗颠倒过来头。
所有人，老师和同学们，全都弯着腰低着头，从两腿间直勾勾地看向自己。
温衍感觉眼睛阵刺痛，是额头上冷汗流淌下来，渗进他那双恐惧到绝望眼睛。
“温衍同学，你看到什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话音也越来越诡异。那种非男非女、似哭似笑语调，根本就是非人东西模仿人类时发出来！
温衍想说“没”，但他已经说不出话。他舌头像被割掉，只剩两排牙齿“咯咯”打架。
他紧紧闭上双眼，心里苦苦祈祷标本室怪物能快来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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