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星和他妈妈纷纷摔落，却不见血肉，也没有人类躯壳砸在地上
沉重闷响。
他们轻得好像没有
点重量。
凶猛雨帘里，静静躺着两个已经被泡糊
花花绿绿纸人。
温衍悚然而惊，转过头，不知何时，所有人都变成纸人，鲜红腮帮，惨白脸孔，双双空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扭身就逃。
“这种小孩为什
要活在世上？只会给家庭和学校抹黑！”
“抓住黑羊……抓住黑羊……抓住黑羊！”
老师和校领导们七嘴八舌地叱骂起秦朗星，每个人表情都越来越狰狞，骂出来话也越来越恐怖。
温衍置身于这群人之中，浑身发凉，寒毛直竖。
在以前，黑羊没有白羊值钱，因为白色羊毛可以被染成任何颜色，而黑色羊毛则比较受限。
那女人声惨叫，抓个空，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正当众人准备先把她架走，她忽然自己骨碌爬起来。
然后，跃而下。
地面上，秦朗星拼命地跑，女人拼命地追。
两个人跑着跑着，女人四肢着地，变成嗜人恶鬼模样，厉声嘶叫，穷追不舍，好几次差点咬到秦朗星。
好不好？”
可女人恍若不闻，扯着他，拽着他，路推着他，好像他是个无知无觉沙袋，只要能供她发泄怒气和怨气就好。
“
辛辛苦苦为什？不就是为你吗？”
“可你看看你是怎糟践！你和你那个失心疯混账爹是怎糟践！”
“废物！怎会养出你这种废物！”
纸人追赶着他。
脚下楼梯开始变软，楼道墙壁也变得皱巴。
天花板出现巨大裂缝，雨水淅淅
所以，黑羊是羊群中最不受欢迎异类。
秦朗星就是只没有容身之处黑羊。
只被白羊排斥、嫌恶、欺负黑羊。
天空中炸响记闷雷，乌云密布，电光火闪，瓢泼大雨哗啦啦地浇下来。
旗杆断。
幸好秦朗星机灵，跑上升旗台，顺着旗杆爬上去。
可没想到他妈妈还是紧随不放，两个人顺着旗杆竞相追逐，越爬越高，而旗杆也越升越高，仿佛没有尽头，直通向天际。
“这种不听话小孩抓到之后定要好好教训！”
“不合群就是有错，让大人失望就是有错，必须好好反省！”
“狠狠揍他顿！抽他筋！扒他皮！”
“你怎不去死！你就该和那个杀千刀死男人起去死！”
秦朗星忽然犟住身子。
他抬起眼，看向她妈，看向周围每个人。
那眼神就和淬毒冷刀子样。
下秒，他纵身跃，翻过走廊栏杆，跳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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