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太能接受眼前
事实。
就在前年暑假，学长从国外回来，还邀请他
起来这儿做过客。当时，朱永德身体还很硬朗，见到许久不见宝贝孙子，老人家特别开心，眼圈儿都红
。
吃饭时候，大家说说笑笑，度过段很温馨时光。
知道他喜欢运动，乒乓球打得好，朱永德硬是拖着他比赛场，赢他后高兴得手舞足蹈，跟老小孩儿似。
学长笑着告诉他，自己爷爷年轻时候就很爱打乒乓球，可平时家里就两个人，他奶奶又不会，老爷子只能对着墙壁练球解闷，这回可算过手瘾。
温衍见他，立刻想到殡仪馆里死人。
两人进屋，举步艰难。
因为，已经没多少能落脚地方。但凡能看见地方，都堆满同种保健品。
天寿堂无量圣水。
温衍咬紧下唇，闭上眼深呼吸下。
道，“说不定跟你外公练是两个流派。”
赵艺成说：“等
回去问问他。”
等两人赶到采访地点，温衍惊讶地发现，居然就是邻居王奶奶家。
“两位老人是个关系很好学长爷爷奶奶。”赵艺成低声道，“这次也是学长拜托来，他想让老人家认清现实，不要再沉迷养生。”
“这样啊。”温衍点点头，“倒是挺关心，可平时从没见有人来过哎？”
那样个亲切可爱老人，怎
会像完全变个人？
老病死，怎会可怕到这种地步。
“们今天来是想向您解下天寿堂保健品事。”赵艺成打开录音笔，放在茶几上。
“您是通过什渠道接触到天寿堂？为什会选择服用它产品？您不用紧张，只要如实告诉们就好。”
朱永德冷冷道：“知道你们想听说被骗多少钱，心里多后悔，天寿堂就是诈骗团伙，专门坑们这些老年人之类话
赵艺成拿着精心拟好采访提纲，向来能说会道、善于交际他，也像被沉重氛围压得窒息，连开口都有些艰难。
两个人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有什想问，就问吧。”朱永德声音和他整个人样，枯如槁木，死气逼人。
“反正，下次能和人说说话，也不知道是什时候。”
赵艺成有点恍惚。
赵艺成有点尴尬，“学长出国，他父母平时工作又很忙。”
温衍道：“好吧。”
赵艺成按门铃，会儿，有人来应。
王奶奶不在家（温衍估计她这会儿还在练太极拳），开门是她那身患绝症老伴儿朱永德。
老人骨瘦如柴，皮肤灰白，脸颊深深凹陷进去，双眼睛却努出来，冷冰冰极似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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