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跟孟凛有什关系?江桓模棱两可地摸摸鼻子,“大概吧,你这说,确还是怪想他。”
应如晦七窍玲珑,立刻明白江桓对自己良苦用心,他比照着月亮,“人生世短之又短,世事多半瞬息万变,唯有明月千古不变,纵然阴晴圆缺,但始终高悬不曾坠落,因而古来就有许多人借着月亮畅抒情怀。”
他看江桓眼,“如此说可能有些过于晦涩,但是你想,天上月亮只有个,你要是去远方举目无亲,认识人都在千里之外,身边岂不是只有个月亮看着同从前样?所以古人多半用月亮寄托相思,就像此时,孟公子远在南朝,也能同你看到同轮月亮。”
“唔……”江桓思索会儿,“话是这说,但除月亮,太阳也是不变,太阳还不像月亮那反复无常,和孟凛看到太阳,应该也是同个啊。”
“话是如此。”应如晦对江桓耐心笑着,“月亮阴晴圆缺,日日不同,正对应着人悲欢离合,因而又有些人,用着月亮来写人生际遇,所以月亮又有旁写法。”
岭中,江天色。
是夜月圆,清辉洒向树梢檐角,落满地虚影,江府庭院清幽,似是有人吩咐,把里面守着人都撤出去。
原来是江桓和应如晦在此赏月对饮。
江桓对月亮其实是不感兴趣,那大个月亮盘子挂在天生,除阴晴不定地发着光,也没什好看。
但是应如晦是个文人,听说文绉绉人都喜欢对着月亮写诗,江桓翻好几本写月亮诗集出来,硬是读出好几分矫揉造作鸡皮疙瘩,深觉这东西不大适合自己。
江桓深觉这样东西实在不适合自己,但是听应如晦耐心地给自己讲解,时间仿佛忽然给拉回幼时在国子监读书时候,那时应如晦也是耐心地给他讲书上功课,即便自己如既往地不感兴趣。
但他能给自己说,江桓心里也是开心。
应如晦懂得江桓意兴阑珊,他给他添杯酒,“文人附庸风雅,有时候也不过是被境遇所迫,你若是不感兴趣,也不必强求。”
“这不是……”江桓嘴里卡着话,他肯定不想承认自己为想跟应如晦多说些话特意去学什,于是就把自己手里酒饮而尽,避开目光去看
但他还是邀应如晦过来赏月。
“咳咳。”江桓清清嗓子,“应如晦,这两天读几篇,写月亮诗,想……想跟你说道说道。”
“哦?”应如晦温柔地笑笑,“愿闻其详。”
江桓摆摆头,“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应如晦捏着酒杯与江桓碰下,“如此心境,你可是想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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