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哼声:他可真会给江家丢脸。
然后他才想起大多数父母遇到闺女出嫁,都是会舍不得,他知道将自己拔到父母位置多少有些夸张,但江桓他爹走,他和孟凛几乎都没什亲人,他俩关系其实也能添油加醋地往相依为命上靠,而从今往后,孟凛这个没良心,怕是要更不把自己当回事。
江桓懊恼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有些舍不得……
“混蛋。”江桓走在路上骂出声。
也不知道他这骂骂咧咧举动被人看出来没有,江桓听到背后有人温声地喊他句:“江家主。”
江桓踩着雪往外面走,他揉个雪团使劲地往前扔,雪球砸在雪地上滚两圈,又融进雪里。
他脑子里有些乱。
孟凛怎这莫名其妙——他莫名其妙来岭中,莫名其妙成他兄长,还拿走他手里掌管江家实权,然后做什都带着股不管不顾意思。
江桓其实并不在乎他爹把岭中交给孟凛这回事,他曾经见过孟凛发疯样地灭人满门,知晓他本就不是什良善之辈,自己还真不定疯得过他,因而他也没多大想法。
但孟凛三年五载不回岭中次,那个烦人兄长几乎是在他身边消失,孟凛在外是在治病,他不能要求孟凛舟车劳顿地时常回来,岭中那大摊子事儿就全都得江桓来料理,少年被迫收起冲动和激进——即便如今他也还不太会忍住火爆脾气,却是也已经成名副其实江家家主。
是哪个倒霉蛋触他眉头,江桓不悦地往回看,却是惊讶地发现,“应如晦?”
江桓咳声,又改口,“应大人。”
应如晦昨日差不多是直接来拜见,路舟车劳顿多少带点疲惫,今日经过休息,他仿佛还好生捯饬番,像个风度翩翩俏郎君,大冬天还不忘在腰上带把折扇。
江桓赌气地想:同样都是读书人,这应如晦还真是比孟凛人模人样。
应如晦笑得如同春风拂面,“昨日与白将军定今日去江家拜见
后来孟凛终于回来,可江桓不明白,孟凛在外治几年病,伤病反而更严重,身伤不说,缠绵病榻成个病秧子,连话都说得少。
直到今天江桓才明白,孟凛从前那是日思夜想,心里放着个不敢见面旧情人。
那旧情人不仅不给自己好脸色,还惹得孟凛日日想念,其中说不明白恩怨可能还会更多,孟凛到底喜欢他哪点?
然后江桓才叹口气想到:孟凛……是个断袖。
喜欢男人这回事在岭中这个土匪窝并不少见,江湖里腌臜人还会干些糟蹋人事儿,可今天看孟凛那个虚弱模样,多半就是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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