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白烬爬起来打开门,林归守在门边不敢瞌睡,见着白烬开门个激灵,“将军,太医说不可,不可起
孟凛心道:“对不起他。”
……
马车上铃铛沉声响着,路朝着岭中方向去。
夜里,屋外月光像是打白霜。
白烬盯着孟凛那封信看几个时辰,这竟是孟凛头次对他坦然,坦然得白烬无话可说。
跟小姐交代。”
孟凛见吴常这样,心里竟是有些后悔,常叔从前都像把入鞘利刀,握在孟凛手里从不对他出鞘,无声无息地伴他许多年。
孟凛很想说,倘若他不那时候点火,他怕是要死在方扶风手里。火药引线连在起,其中停顿按着距离预先好,他在第场爆炸时进暗道,除最后炸毁暗道那颗火药,只要在山塌之前离开,他就可以毫发无损,可引线点得太早,他甚至快要逃脱不及。
孟凛说不出话来,他见吴常这幅表情,只好用力抬手想去拍他,这抬却是太过吃力,他拉下吴常衣袖像是撒娇。
吴常竟也是吃他这招,他生气又想缓和眉目,表情有些滑稽,“知道你想听什,你派出去追杀皇帝人都撤出来,当初在工部请工匠里插人也已经封过口,旁人伤亡不大。”
孟凛在信中将自己身世挑个明白——乱臣之子,罪名难消,身负恶名,不敢据实相告,然感于情谊,不忍欺瞒,今以实话告之……
实话……白烬忽地后悔,他早该跟孟凛将他身份挑明,他不该和他赌气,偏要等到孟凛跟他坦诚相待,偏要听他亲口说出真相来,可他等这久,直等到今天,却是在如今际遇状况。
原来此前孟凛半推半就,依旧是顾念着这身份上隔阂,可孟凛不知道,他早就知道,他若是在乎,还会直不死心地把拉住他吗?
他若是在乎,早该是同他划清界限,同从前般将他丢进大牢里。
前世……白烬把手附在信上不去看上面字迹,他忽地自问:孟凛如今为何要如此在乎看法?他怕真把他送进大牢吗?
“……”吴常还是忍不住横眉毛,“只有你,还有……”
“你就这样走吗?”吴常问他:“你让白烬怎办?”
提到白烬名字,孟凛心里忽地就像被刀长驱直入地捅进去,他再也笑不出来,反而是偏头去沉默。
吴常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在逃避,他言不发地又掀帘出去赶路。
白烬……孟凛心疼地想:他肯定怪死,小公子要伤心难过,要辗转难眠,他还要将苦痛憋在心里,露给旁人看他是个无坚不摧白将军模样,他还要过得比如今还要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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