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垂眸听着,秦裴确实不懂下棋,白烬棋是孟凛教,他虽平日不像风雅之人,却像是被人好生教过,倘若正经回,便与那粗布衣衫格格不入。
但白烬不敢走神太久,他应和着道:“臣惶恐。”
建昭帝叹口气,“其实朕早有心要安抚秦老将军,只是先帝旨意不可违,二十年白衣苍狗,只
殿内烛火还是刚燃,斜阳也能照进来,当今建昭帝坐在窗边,正在这明黄光线里露个侧脸,他年过五旬,头发已然花白,明暗中脸上喜怒不辨。
“白烬回来。”建昭帝正举起枚棋子,他声音已经有些苍老味道,“过来陪朕下盘棋。”
“是。”白烬从地上起来,往窗边过去。
建昭帝手里棋子落在棋盘角,已经是棋局过半,他看眼白烬,“坐。”
白烬恭敬地在对面坐下,但建昭帝显然没有重开局打算,他眼看着棋盘,好似漫不经心,“小将军觉得,这棋局中哪方占优势?”
锁眉不懂他意思,“喊你干什?你又搬不什东西。”
“……”孟凛整下衣衫,抬眼笑得哀怨:“是啊,常叔说得在理。”
吴常觉得莫名,身娇体弱孟凛几时喜欢亲力亲为,但他不再多想,孟凛捉摸不透时候多。
踩着夕日斜阳,孟凛跟着往绿荫后屋檐下走,他看着雕梁画栋,仿佛是梦境未醒,他依旧自问句:白小公子怎就有宅子?
……
棋盘上已是白黑交错,而白棋黑棋正正摆在建昭帝两边,显然是他人下,白烬沉眼看会儿,“白棋先行,早先直占着优势,但黑棋后来居上,似乎,锋芒初显。”
建昭帝端详着又下枚白棋,“那你是觉得,黑棋会赢?”
白烬眼皮跳下,他谨慎道:“陛下心中并无偏颇,白子稳坐,黑子慎行,棋局成两对之势,只是如今尚且半局,棋上变化万千,恕臣难辨输赢。”
“方若棋盘,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建昭帝琢磨着棋盘上格局,他缓缓道:“朕喜欢下棋,只是在棋盘之上,势均力敌这局势方能长久,倘若没有悬念,便是无疾而终,始终是难以为继。”
“难得你还懂棋。”建昭帝握着棋子又松开,清脆声音敲着棋子,他像是在怀念,“秦老将军把你教得很好,只是老将军当年,没有你这般稳重,他也不懂棋,他连先帝棋盘都敢打翻。”
***
九重宫阙之内。
夕阳都融在熠熠生辉皇宫里,宫殿长廊落满地余晖,来回宛如踏碎金。
白烬到皇宫时也已是黄昏,内侍引着他进宫门大殿。
白烬垂眸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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