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霂施施然走进,赵济恒跟在他身后,呆呆地抱紧满怀画轴。
赵霂挺胸踱步,自觉风流倜傥,手中折扇转转,“哗啦”声展开,笑道:
“诸位仙子,叨扰。”
没有回应。
丰紫衣魂不守舍,望着个方向。
“堂哥厉害!”他此时再看对方披头散发,趿拉着鞋,不觉得是故作懒散,不修边幅,反而看出几分风流名士不羁气质。
“画好吗?”赵霂问。
赵济恒这次拼命点头:“惟妙惟肖,美不胜收!您画工本就厉害,这几日又苦练人像……”
“行,将这些画收起来。”赵霂笑起来,收笔时尤为满意,“最后点睛,神来之笔。”
画上紫衣美人明眸点微光,娇美异常。
是闲着,与他说说又何妨:
“那些人来到华微宗后,每天当众写字画符、吟诵诗书,拼命显摆学识和笔力,但书圣何等人物?他老人家见过多少这种人?他若想收这样徒弟,早就收满十大车,能从华微宗路排到大陆尽头擎天树下……咱们想出头,就要跟别人不样。”
“堂哥说得对。”赵济恒喜,更好奇道:“但怎个不样法儿?”
赵霂悠然道:“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书圣。他也曾是意气风发天才,不是埋首故纸堆书蠹。师父收徒,是想看到年轻时自己。”
赵济恒怔怔:“可谁又知道书圣年轻时候如何?”
陈红烛面色担忧,也望着那个方向。
水榭里寂静无声,竟无人回头看他。
人们都看着另个人。
尽管那人已经转身,准备走。
赵济恒认出那背影,惊呼:“你怎在这儿!宋
他搁笔起身,赵济恒急忙上前,用灵气催干纸面颜料,又为他揉手腕:“堂哥辛苦。”
赵霂看眼昏暗山色,笑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美人图赠予美人,们该上场。”
两人下山,穿过湖畔千重垂柳。
不知为何,湖畔众人都看着水榭方向。
天色已暗,唯有水榭灯火通明。荷香浮动晚风中,如颗明珠静立,光辉夺目。
说到此处,赵霂不由得意:“这就要看谁本事更大,谁消息更灵通!书圣年轻时行走四大洲,人送绰号‘多情子’。因为他在花船上题过两句诗,‘曾因醉酒鞭名马,怕因多情负美人’。你不知道吧?”
赵济恒惊,摇头如拨浪鼓。
“他最先出名,不是山水图,是美人图。凭这手绝技,无论多,bao戾骄横女子,见他也变得温柔小意,百炼钢化绕指柔,你也不知道吧?”
赵济恒脑袋快摇断。
这类野史,就算是真,书院为书圣为人师表威名,也不敢宣扬,反倒要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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