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靖雪也中毒
，
等
。
若是他信明无应，就会在蓬莱等下去，明无应说要睡十年，他就等十年。
若是他信明无应，元徵
话就不会激怒他，误导他。
若是他信明无应，他就不会盗牧神剑，不会上天门阵。
可明无应今夜同他这样讲，谢苏就只是点点头，心中没有疑问，没有较劲，没有怨怼。
明无应向知昼笑
笑：“有劳真人。”
二人出得藏书阁，明无应先开口说话。
“这几日去个地方。”
他语气中微现嘲讽之意：“直在想，阴长生是怎
回来。天门阵后那道云桥，可是只能从这边通往那边。成神之路，哪有那容易回头？”
谢苏问道：“师尊去什地方？”
层点数只灯盏，长桌上全是堆在起卷宗，几个天清观弟子立在侧，每个人脸上都是倦色，想来是自国师吩咐下来，便在这里衣不解带地查阅记载。
知昼执着灯说道：“这是千年前弟子名录。”
摊开名录之上，记着陆英名字，墨色已经稍有褪淡。
天清观筛选弟子极严，陆英出身于乌蛊教，又叛教而出，修习不是正统道法，是带艺投师，因此在名录上多行关于出身记载。
旁边又有行更小墨字。
只有对明无应无穷无尽笃信，以及由此而生出，无穷无尽勇气。
明无应微微转过脸，笑道：“小丫头来找你。”
谢苏侧目望，见石阶上奔来个身影。小神医神情张皇失措，见着他，眉梢垮，却像是要哭样。
“生怕你已经离开天清观，路……追过来，还好遇到个弟子，说看见你往藏书阁来……”
她说句话便要停顿片刻，显然是追赶得太着急，气息平定不下来。
明无应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是敷衍，是还没有到说时候。”
若是换作从前，谢苏即使不问，心中也会有许多猜测，可是到今时今日，谢苏忽然明白件很重要事情。
他做出闯天门阵这样事，不是因为明无应有许多事不肯告诉他，而是因为他不信明无应。
他不信明无应说话，不信自己终有日能走到明无应身边去。
十年之前，在蓬莱山西麓岩洞之中，明无应对他说过两个字。
道侣阴长生。
鬼面人就是阴长生。
千年之前，阴长生与明无应在同天闯入天门阵。明无应脱去龙骨，截断泛滥弱水。阴长生越过天门阵，携道侣飞升。
鬼面人是从天门阵后那个世界而来，而他所用正是陆英蛊术。
谢苏心中早就有过这个猜测，此刻看到这黯淡陈旧行墨字，并无多少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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