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苏重生以来心上压着
债，天长日久，利息只会越滚越多。
他明知自己是还不起。
谢苏默然良久，低声道：“师尊。”
只听得明无应问道：“你闯天门阵，是不是为
？”
这问话突兀至极，可听在谢苏耳中却是惊心动魄。
船上人接连失踪，现在连春掌柜和飞云也消失不见，不是悠闲聊天时候。
纵使这些人跟他们并无关系，但明无应这样闲适自在，以谢苏对他这师尊解，
定是已经看出江雾背后名堂，也知道其他人并没有性命之虞，是在等那个设局人自己送上门来。
明无应又是“嗯”声，他声音低沉，语气温柔，蓦然开口。
“谢苏。”
这两个字说出来，谢苏心神震。
又道：“是这江上雾有问题。”
明无应向他靠近些许，嘴角勾起，声音含笑：“你可以试试用手里剑吹开江雾。”
“不成，”谢苏轻声道，“这江雾无边无际，承影剑吹得开阵，江雾立刻又会合围上来。”
明无应道：“不如帮你试试？”
他迈步向前，两步之后，就站在谢苏面前，伸手去握谢苏执剑手。
天地俱被浓雾吞没，江上无人，天边无月，青灯幽幽映照，静寂如此，似乎不论他此刻说出什
，都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听到。
世人皆道谢苏是蓬莱逆徒，心术不正，自不量力，偷牧神剑还不算完，竟痴心妄想，觉得凭自己也闯得过那天门阵，能够飞升成神。
明无应似乎笑下，又道：“你不想回答，就算。再问你，愿不愿意做道侣？”
他脸上有朦胧温柔笑意，静静注视着谢苏。这句话问得很轻，却很坚定。
谢苏还未答话
他知道明无应早就看破他如今不过是顶着他人躯壳活着，但看破不说破，谢苏就还能维持住面上波澜不惊。
可此时明无应清清楚楚叫出他名字，谢苏只觉得心烦意乱，几乎有酸涩之意冲上眼眶。
蓬莱山上日日夜夜在他心中浮现，那些纷杂心绪似密网如织将谢苏兜头罩住，不给他丝毫退开余地。
谢苏心中明白，自白家冰湖中自己被明无应救上来时，他们二人之间就定会有这刻。
什隐藏都是徒劳，什借口也是无用。
承影剑霎时间发出嗡鸣，在谢苏掌心震颤不休。
谢苏退后步，淡声道：“稍后再试也不妨。”
明无应“嗯”声，没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谢苏。
青灯在他身后镀上层淡色光晕，令他时清晰，时模糊。
谢苏道：“即使不用承影剑，你应该也看得出们此刻已经进某个秘境，不在建昌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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