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抬手掀起
道风把她拦住，峻凛
眉皱在起，眼瞳中几乎烧出
火光焰影。
只是这
分神，那血色光芒就涌到谢苏脚下。
鬼面人速度飞快，停下之后动作却十分笨拙。
谢苏掷出去骨钉从他眼睛刺入又穿脑而过，他只是抬手摸摸自己开个洞后脑，向着谢苏缓缓咧开嘴，露出口漆黑牙齿。
谢苏眼尾血红。
谢苏用指节在沈祎木牌上叩下，面无表情地吐出个字：“停。”
这个字落下，校场上所有人动作都停下，柳条枯枝冻在寒风中。
从沈祎身体里钻出道黑烟，在夜空里凑成张人面，或嗔或怒，或喜或悲，好像把辈子人生况味在这短短刻之间咂摸完，妖异万分。不像人，倒似鬼。
霎那间镜花水月境解开，自谢苏脚下绽开道裂缝劈开冰面，带着无匹速度裂向湖心，冰面下不知藏着什东西，闪烁着血色光芒。
看到那道光瞬间，鬼面咕叽咕叽地笑起来，化生出人四肢躯干，猛地扑出，速度奇快，向着湖心掠去。
谢苏走到他面前看眼，微微挑高眉毛，这个沈祎脸和他现在脸模样。
也就是说，白无瑕是将他魂魄放在沈祎躯壳之中。
怪不得第七枚朱砂骨钉，白无瑕没有钉在他眉心。
因为她选择用沈祎来承载禁术，却有那刻，她没舍得毁掉心爱之人脸。
就在这刹那，沈祎对着谢苏微笑道：“你快死。”
看清鬼面人笑容瞬间，他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地发黑。
幻觉如同潮水般涌来，大地倾覆，高山倒塌，千里焦土，尸横遍野。
他好像站在血流漂橹古战场上，闻见人肉被烧焦气味。
浓稠河水带着素白残肢断臂飘向远方，大地尽头残阳如血。
然而那幻觉仿佛也只是刻。
谢苏眼睛眯，把那枚朱砂骨钉掷出去，骨钉如道离弦箭射向鬼面。
他身法极快，随之掠上。
冰面上缓缓流转血色光芒忽然大盛，笼罩住半个冰湖和整座石桥，正是那使得白家灭门邪阵。
那鬼面人身冲天邪气，那个昨夜给谢苏让位置女修见状冲过来，却连身侧剑都没来得及拔出来，眼看着就要踩进邪阵范围。
“别过来！”
“你看得见
？”
话出口谢苏就微眯眼睛，他只是觉得惊讶。
镜花水月所复原出不过是个幻境，如果他喜欢，可以把整个幻境都毁，对外界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会有任何个境中人把目光投向他。他们根本看不见他。
可是此时此刻，有个人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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