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还在上下起伏,微微喘着气,似乎来得很急。
不知道为什,此时此刻看到这个人贺听鼻子有点酸。
几个小时前他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
“你怎来?”贺听难掩诧异。
姜信冬把背上琴袋放在墙边,自顾自地拉把椅子坐下,眉头凝起:“打电话给你爸,他说没有让你取消数学补习,还说你打架住院。”
吃徐叔带早餐和止痛药,他尝试七八种姿势,终于找到个最舒服,埋头玩起游戏。
其实想远没有做那潇洒,还是有些怅然若失,所以要更投入更使劲地玩游戏,最好刻都不要停。
就这玩个早上,到中午也没有要停下来意思。
游戏里正是团战激烈时刻,贺听劈里啪啦地按着手机。忽然病房门被推开,徐叔说声:“你有朋友来。”
病床前好像多个身影,贺听忙着走位放技能,眼皮都没抬下,极其含糊地回应:“嗯。”
早晨贺听是被痛醒,昨天吃止痛药感觉还行,今天那股劲全上来,腿疼背疼全身疼。
妈,那群败类下手挺狠啊。
贺听勉强撑着腰坐起来,点开手机,在陈琳夕番狂轰滥炸短信中找到姜信冬回复他短信,发送时间是小时前,就三个字:
为什?
贺听拧眉,这太虚伪吧,明明心里面门儿清,还装不懂。
贺听不自在地揉揉鼻子,小声“哦”下。
乌云散开,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衬得他打石膏腿特别白,姜信冬盯着看会儿,轻声问:“腿怎样?”
“还行。”贺听说。
最简单问答,却让姜信冬不太舒服,他明显感受到今天贺听若有若无疏离。
可能是想让气氛放松点,他抬起嘴角揶揄:“长出息,学会跟
来人立在床前,沉默片刻,喊他:“贺听。”
那声线低沉,磁性又温柔。
只瞬,贺听就顿住,手像施法,停在半空中再没有按下去。
屏幕很快黑,游戏角色死,贺听愣愣地抬头。
姜信冬今天穿着白色T恤,鸭舌帽挡住大半张脸,帽檐下方鼻峰稍微隆起,薄薄嘴唇动动,却没有说话。
你怕是不知道是个基佬,还是想泡你那种?
算算,把话说得太直白没意思,得,找个能让双方都能体面下台借口吧。
贺听思索会儿,回过去:“爸想让补英语,出国。”
短信发出去,贺听感觉冥冥中可能有条牵着他和姜信冬线,在那个瞬间被他剪短。
那头再没有回复,贺听说不清是解脱还是失落,心情就和今天天气样,看不见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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