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疑不知道这些人姓甚名谁,但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徐应白亲朋好友。
他用泥土,点点地将这些尸体,尽数掩埋,又立个无字碑,而后重重地磕个响头。
这是他现在,唯能为徐应白做。
逃难人叹口气:“朝上不是说他是那个姓徐叛贼同党,前些日子江南还来位道长,说要给他徒弟讨公道。”
“连王府门都没敲开,他在街道上骂皇帝,被乱箭射死!听说他是梅大人朋友,当年起考科举,还是进士呢!梅大人给他收完尸骨就辞官!唉,真是可惜,难得个好官也被逼走!”
说完就不再停留,匆匆离开。
付凌疑呆愣当场。
随即疯般往玄妙观过去。
,这都过两个月,”那农人抹着自己苍老布满沟壑脸,“就算还在这江里,也被鱼啃没。”
“回去盖个衣冠冢吧。”
付凌疑抹把脸上江水,露出布满血丝双眼,他扯扯嘴角,低声说:“没有他衣冠。”
他连徐应白片衣角都没找到。
农户愣,然后看着这个年轻人继续走远。
他徒步赶十几天路,翻山越岭到玄妙观,找到只有破败,被焚毁道观。
他在废墟里面疯狂翻找,在几块木板底下找到两三张残缺不全,少年徐应白写几张道经。
找到那几张道经时候,付凌疑终于从癫狂中回神,将那几张道经收进怀里面。
然后他个人把玄妙观里尸体聚齐,用手和木板刨个坑,整张手全都布满泥土和鲜血。
他却不觉得疼。
付凌疑找三个月,什也没找到。
他终于死心,认命,他从江口折返,准备回长安。在路上看到自长安而来逃难人。
“长安皇宫都被烧,别过去,快逃命吧!”
“江南这边也不安宁,梅大人都辞官。”
付凌疑拽住位行人:“梅大人为什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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