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徐应白如此说,七皇子魏珩好歹也是皇帝兄弟,虽然没封王,也应该有个像样住处,但魏珩却因生母身份低贱,是个洒扫奴婢,被幽帝认为是耻辱,直住在这破败冷宫里面。
家具上面都积层厚厚灰,门窗破烂遮不住风,角落里生着层又层蛛网,摆在案上瓷具脏兮兮,看不出原来颜色。
徐应白叹口气。
他上世见到魏珩是在南渡前几日,那时他核对南渡名册,发现七皇子不在,便差人去找,找半个时辰才把人找到。
瘦弱少年站在他面前,徐应白忽有种同病相怜感觉,便许诺魏珩有空可以过来他这借些书读。
“慢着!”徐应白眼见付凌疑动作,急忙喝道。
冰凉匕首已经将来人细弱脖颈划出道血痕,付凌疑阴戾目光在手上这个少年流转片刻,而后脚把人踹出去。
他背对着徐应白,眼中猩红缓慢地散去。
少年被付凌疑脚踹在地上,苍白脸上沾灰,他尝试站起来,却又摔回去,腿骨传来剧烈疼痛——付凌疑把他胫骨给踹断。
“胆子这大,”徐应白上前两步,把薅住付凌疑发尾,把人拽回来,喝道,“在宫里也敢杀人,不要命!”
全收,末还要恭谨地对魏璋谢主隆恩。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忽略掉那若有若无,直打量着他目光。
直到宫宴结束,那道目光才不甘不愿地收回去。
更深露重,十月长安夜晚起初霜,李筷子点着宫灯走在前面,徐应白披着灰色鹤氅,步步走在冰冷宫道上。
付凌疑走在他身后,几乎听不见脚步声。
后来魏珩读书,兴许是因为先前未曾有人教过
付凌疑吃痛地闷哼声,却言不发,极其顺从地顺着徐应白力道回来。
徐应白看眼躺在地上少年,火光映照着少年满是冷汗脸。
而后徐应白愣:“七殿下?”
被称作七殿下少年抿着唇:“大人……求您……救救乳母……”
冷宫内,李筷子正在点灯,付凌疑靠在朽半柱子上,太医正在内室给那生病乳母诊治。徐应白扫扫椅子上灰,环顾下四周:“殿下受苦。”
“今夜太后直在看你。”付凌疑冷不丁出声:“她没有好心思。”
“她想要你命。”
徐应白拢拢自己衣服,古井无波眼眸淬着冷冷光:“你怎知道她想要命?”
“……”付凌疑张口,忽然爆喝声,“谁在那里!!!”
墙角处人影被吓得个激灵,付凌疑反手拔出自己腰间长匕,个呼吸之间就闪到墙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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