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微鼓着腮帮子,眉头皱得死紧,伸手过去探徐应白额头:“呜呜呜呜师父莫不是睡傻,把弟子忘掉哇?”
徐应白没躲,谢静微肉乎乎小手抚上他额头,他眼神落在被扫落在地纸张上。
信纸上字迹十分眼熟,遒劲有力,吏部侍郎梅永,
中箭落江……能找回尸体都是三清保佑!
徐应白叹息之余,又是深深愤怒!
他从未有不臣之心,也尽心辅佐魏璋!可魏璋却要他命!
甚至等不及鸟尽弓藏,就要他万箭穿心而死!
岂有此理!!!
被烈焰灼烧惊惧慢慢消下去。
那个人……是谁?
刚才……是场梦吗?
还是说,是人死之前走马观花幻觉?
他急促地呼吸着,马车内景象映在他眼底,胸中忽然传来阵钝痛,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徐应白……”
“徐应白!!!”
凄厉痛苦哭喊声在耳边骤然炸开。
徐应白模糊意识被这声声泣血呼唤拉回来,他目光逐渐清明,映入眼帘是大片大片火光,炽热火焰烧上梁木,难以支撑横梁轰隆声砸在地板上!
冲天火光下,个身着斑驳白衣人背对着他跪下来,挺直脊背逐渐弯下来。
纸笔掉落声响惊动在马车另边睡着谢静微,他嘟嚷道:“……师父醒?”
徐应白循声看过去,马车角落里,穿着灰色道袍,戴着道帽小道童揉揉眼睛。
徐应白手指不自觉在桌子上敲两下,试探叫道:“……静微?”
这声把谢静微给叫愣。
师父何时用这种不确定语气叫过自己名字?
疼痛告诉徐应白,至少他现在不是在做梦。
这是死哪去?徐应白心中想,阎王府还是三清庙?
南渡前那不成器皇帝和肃王勾结,在渡江之后设局杀他,万箭齐发,无处可躲。
中箭时清晰而又凛冽到几乎失去意识疼痛不是假,他在那瞬间几乎就要晕死过去
中箭之后又落入滔滔江水之中,徐应白不觉得在这样情形下,自己还能活过来。
火舌燎上他衣衫,他却毫不在意,只是攥紧手中样东西,而后深深吻下去。
“你等等……来寻你……”
话音落下,他缓缓倒下,徐应白下意识伸手想要拉住他,手却穿过他身躯,徐应白愣,繁盛火光在此时扑面而来,迅烈火焰瞬间将他们吞没!
西北官道黄沙遍野,士兵列队而行,辆马车晃晃悠悠坠在中军中缓慢行进着。
马车内,徐应白猛地睁开眼睛,扶着马车内桌案起身。动作之间,他身上披着浅灰大氅连带着桌上纸笔同被扫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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