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着时候他察觉有人推门进来,翻身,迷迷糊糊看到个熟悉身影,猛地睁开眼,笑出来,问:“怎那晚回来?”
晏轻南走过来脱外套,说洗过澡,躺床上去抱着他。
他个米八几体重百八十斤大个儿,捂着脸躲转角里哭得脸都红透,咬着牙不敢出声。
吃饭都没用上这多劲儿,他咬得牙都快碎,想起大学时候他和沈景远在校门口喝骨头汤,他非要啃里面骨头,特别难啃,沈景远就在旁边给他递纸。
那会儿两人都没钱,两个大学生家里又没背景有什钱,每个周沈景远去打工挣学费,就攒那点儿,周末还带他去吃东西。
现在简东想起这事儿,不咬着牙,改成咬着自己手掌侧。他记错,那会儿沈景远有什家啊,他连家都没有。
他从小到大就个人长,那努力,总算觉得累到头,有好生活,命运却要跟他开这大玩笑。
何谨说他要不多久就能出院,之后要出国去那边医院里接受手术前检查,确认情况以后会安排手术,整个过程大概还要三个多月。
沈景远在黑暗里打开手机屏幕看眼时间,现在是二月尾巴。
第三天晏轻南还是没回来,简东过来时候给沈景远带束花,是开得正好向日葵。
“昨天去南哥那边看眼,隔壁花店老板娘给,说好久都没看到你让给你带来。”简东边说边坐下来。
沈景远神色这会儿才有点波动,想起自己和好多人都还没有说过,比如阿易和慢慢,小姿,赵老板,柏宇,还有还在学校里等着他讲题柏椿。
简东身子侧靠着墙,手握成拳朝墙壁打下。
凭什啊,到底凭什……
沈景远又个人看上午书,何谨下午来陪他聊会儿天。
没说什别,都是讲些开心事情,有人来和他说话,沈景远就觉得心情好些。
晚上和晏轻南道晚安之后他就自己睡,因为这些天他直是个人,所以病房里留着盏小灯。
沈景远眨下眼,垂眸抚摸着向日葵花瓣,说:“等出院就去看他们。”
简东硬生生忍下口叹气,道好。
从病房里出来,简东走远才给晏轻南打电话,喉头酸涩得要命,靠着墙问:“南哥,你什时候回来啊?沈哥眼神都空,你是没看到,可心疼坏。”
晏轻南说知道,又问些沈景远情况,才小声地说句:“每天晚上都去看……”
这句话其实不是说给简东听,他只是随口把心里想念出来,但简东听见,听见他就捂着脸,真没法儿忍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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