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
“……”床头灯没关，江予咽
咽口水，就着这个姿势转头，看见庄敛困倦地眯着眼睛，手拍着他
胸口，察觉到他动作，微微睁开眼，问，“做噩梦？”
江予听不见，但他会点唇语，读懂庄敛话，慢吞吞地“嗯”声，神色愧疚道，“
吵醒你吗？”
他不知道他音量其实很低。
“睡吧，别害怕。”庄敛说，“陪着你。”
江予眼眶有点热，抿下唇，转回头，默不作声地往庄敛怀里缩缩，庄敛身上热乎乎，很舒服。
他不敢回头，只敢拼命向前跑。
紧接着，江予感觉自己撞入片柔软中。
只巨大玩具熊出现在他面前，将他揉入怀中，柔软毛裹住他，温热体温瞬间驱散身后那股几乎让他魂飞魄散冰冷。
“别怕，江予。”他听见玩具熊说话，是道熟悉低哑嗓音，“在这儿。”
“会保护你。”
快睡时候再取。
但庄敛似乎真打算睡。
江予睡意也上来，很快就睡着，迷迷糊糊间感觉只略微滚热手摸下他耳朵。
紧接着，他就什
都听不见。
庄敛帮他把助听器取下来。
庄敛在他身后缓缓地无声笑起来，如愿享受江予依赖。
柔和光线下，江予后颈处留着小块隐晦晶亮，没入衣领地方隐约落着点红。庄敛微微收紧手臂，与江予更近地贴在起。
江予肩被他拥在臂膀中，十分契合。
后半夜，大概是潜意识中意识到庄敛陪着他，江予没有再被惊醒，觉睡到天亮。
他却不知道，有人将手放在他锁骨，缓缓地用指腹摸夜。
江予微微睁眸，抬起埋在玩具熊柔软腹部头，撞见双黑曜石般眼睛。
凌晨点，江予又醒，满头冷汗。
他听不见，摸把胸口，感觉自己胸膛起伏得厉害，才知道自己在剧烈喘息。
然后他感觉只手安抚地拍拍他胸口。
江予微怔，身后温热袭来，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间又睡进庄敛怀里。
江予意识已经不太清醒，没多想，很快就跌入黑甜梦境。
在梦里，他又梦到自己被看不见怪物追着逃命，身后是片黑暗。慌乱间，他看见脚下路向前方延伸，眼望不到尽头。
沙沙，沙沙沙——
那个看不见怪物曳着沉重诡谲脚步不远不近地追在身后步步紧逼，江予听见自己剧烈喘息声，真实得让他冷汗直冒，手脚冰凉，近乎绝望。
江予仓皇逃命，却感觉根冰冷黏腻舌头舔到他后颈，身体剧烈地哆嗦下，寒意仿佛入侵到骨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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