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事啊,瞧公子受伤心疼呗,”柳芳倾拿起药箱,往柜里放,说道,“阮青洲才让他身旁那个尉升给丁甚送些糕点和玩意儿,还以为公子就不来呢,这不,连心情都没来得及收拾,只顾着疼惜你。”
这些假不正经话,段绪言就当玩笑听听,他问:“阮青洲什时候派人来?”
“比你早个时辰吧,还特地交代,说不必向丁母知会丁甚获救细节,那些东西也是用你名义送来。想来应当是怕丁母知晓太多之后,心里又有负担,他都替你关切到这份儿上,看来你这疼没白挨啊。”调笑着,柳芳倾推窗,将风放进来。
段绪言循声看去,窗扉敞,日光顿时倾泻入地,晃眼眸。
枝上青梅花缀在窗口,软得像
及当年那半张军事布防图失窃真相,可你也都知道,戴千珏从未和北朔有过任何交易,所以你能想法子往北朔递信,问清柳侍郎到底是如何拿到军事布防图吗?”
柳芳倾动作稍滞,说:“传递密信无法保证万无失。戴千珏是因南望人自相算计才含冤而死,又有那整张兵部布防图为证,不需要查到们头上阮青洲也能替他翻案,不过这只是现在说法,们不能保证他以后会不会继续查下去。如此,你还要助阮青洲查清此事吗?”
“要,”段绪言说,“只要找到高仲景,或许就能清楚梁奉和高仲博之间做交易,而戴千珏下狱之时,东厂又是梁奉在管,那些伪证和虚词诡说能被当做呈堂证供,少不他份功劳,指不定替戴千珏翻案,就能端梁奉,凭着他和刘客从关系,东厂定不会继续留在刘客从手里。”
段绪言冷着眸子,接着说:“如今布防图仅由东厂保管,要借此机会,将新关州布防图和南望细作线索,并拿到手。此次机会难得,若能得手,们就可以撤回北朔,不用怕阮青洲会否继续追究图纸失窃细枝末节。只是担忧,查案途中还是免不会给风颜楼带来麻烦,你是什想法?”
柳芳倾还在擦手,自指缝到掌心,擦遍又遍。他说:“静观其变吧,按你想做去做就好。”
听他应许,段绪言彻底放下心来。
北朔备战已久,蓄势待发,若有这张布防图助力,又有南望细作侵入北朔作为开战借口,到时关州战事起,他们很快就能回去。回去,回到北朔,然后他们再也不用隐姓埋名卑躬屈膝,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
段绪言隐隐觉出些兴奋感,可柳芳倾却有些沉默。
他觉察到异样,看柳芳倾很久:“你是有什事瞒着?”
柳芳倾缓缓地眨着眼,脸上露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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