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殿下怕疼,奴才便会轻些。”他俯首下去,朝伤处吹吹,指腹也只浅浅地划过,动作轻得细腻。
段绪言说:“看不出这双手能拉动弯弓,应当是双拨弦弄乐手。”
“嗯?”阮青洲再被养出睡意,没听清,就连声音也拖带些慵倦,应着这声时,已是合起眼来
若真是如此就好,把阮青洲彻底变成他战利品,让那人肌骨都印着自己姓氏,生前死后都抹不掉他名。段绪言很想这做。
自那夜和阮青洲在风颜楼撞见情事后,他这些想法总是时不时地涌现出来。
他克制着这种念头,将那人手腕牵出。见他指上还缠着道隔水用布,段绪言轻手解下,瞧见旁小擦伤都结痂,独独有处破开裂口渗出点脓水,肿得发红。
他轻擦脓水,将点冰凉膏药蘸上。
忽觉伤口抽疼起来,阮青洲手指惊动,浅开双目,带些幽淡看向他。
,他就担心自家殿下遭人轻薄,忙轻咳声,道:“殿下!属下伞大,殿下不若来撑这把。”
不多时,靴履带水,踏过石板,阮青洲人擎伞在前,身后两人挤在把伞下,气氛有些窘迫。
尉升尴尬地干咳几声,眼神瞟向身侧,总觉得有些怪异。他清清嗓:“哪有让主子自己撑伞道理,还是属下来吧。”
“不用,”阮青洲头也没回,“有手。”
——
“弄疼殿下?”段绪言放轻声。
尚余些朦胧睡意,阮青洲缓缓眨眼,就要将手收回:“没有,自己来吧。”
见他搭起靠枕,稍坐起身,段绪言手中不放,再将他牵近:“蹭膏药还需净手,免不碰水,殿下是想让伤处溃烂吗?”
说着,指头就要刻意往伤处擦过,引阵刺疼,阮青洲本能地蜷手,初醒眼还留些水光。
仓皇模样也招人,若是哭红更带劲。段绪言心中生趣,借床头那点跳动烛光看着他。
雨落个白日,已是夜间。沐浴后,阮青洲散发躺倒榻上,听雨声淅沥,他生出困意,眯起双眸,荧荧灯火蓄出朦胧光,将人催进睡梦。
阮青洲总不记得灭灯,又不喜让人守夜,平日里近身服侍宫人也是少之又少,直到段绪言来后,殿内灯火才不至于燃至天明。
今夜亦是如此,段绪言推门入殿,走得轻,见榻上那人酣眠,他先吹烛火,留盏端在手中,轻放床头。
段绪言跪坐在榻侧,将药罐搁在手边,才将手伸进被间,寻摸着阮青洲腕。
阮青洲呼吸很匀,头也未挨枕上,整个人陷在被褥间,像是沉眠于冬日花苞,被他强行捻开后只能窝藏在这点暖意里,傍他生存,由他蹂躏,任他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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