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混沌地猜测那点热从何而来,都不知自己脑中在想些什,愈发觉得热汗黏得难受,将衣襟都扯散些。
湿发绕颈,细汗流肩,锁骨随呼吸愈显形状,唤人张齿咬上,有那瞬错觉,段绪言以为这人已是被他磨弄过后玩物。
如此瘫在榻上喘息,要人再次不可耐地咬下去。
段绪言撑头侧躺在旁,观他神色,听他声响,便想掐高那下颌,咬断他喉咙。他头回生出个念头——杀死猎物,似乎不比折辱他来得更爽快。
折辱他,折辱阮青洲。
迷离,还不算清醒,瞧着都滞些。
段绪言用新拧帕子替他抹着额,哄道:“殿下发热,起来喝药好不好?”
阮青洲懒懒地眨着眼,撑肘坐起身来。天寒,药便凉得快,送到嘴边时就余着点烫。温度正好,阮青洲喝几口,但汤药是特意熬浓,段绪言也没别想法,只是纯粹想让苦味更重些,见阮青洲蹙眉喝完后还要受着嘴里余味,险些把药又吐出来,他尝到捉弄人意趣,连杯祛苦白水也没递。
可个时辰过去,也不见阮青洲发出些汗,再瞧他热得连脖根都浮起红,段绪言最后还是提来水壶,哄着给他灌好几杯水。
待到后半夜,药力起效,阮青洲额角浅冒些汗,段绪言摸着,才靠坐榻侧眯会儿。
只要他段绪言还是北朔皇子,还冠着北朔皇室段姓,对阮青洲来说,就再不会有什事是比雌伏在他身下更屈辱。
如此想着,他俯下头去,鬼使神差地用唇在那人手背上轻蹭道。抬眸那瞬,眼中带些嗜血野性,他淡淡笑,便也将指节触到热汗当做鲜血,往阮青洲脖间抹开,才满意地收回手来。
——
将近天明时,段绪言已退回榻下,便搭肘靠在榻侧眯着,竟也睡得熟,再醒时床榻已空,阮青洲不知何时起身,走便又是半日。
待到傍晚,六部事宜暂且处理完,
再来,便是被阮青洲翻身时打来手碰醒,段绪言顺手循那腕部往里摸,却探到包着双脚那截被褥冰凉。
不仅被中冰凉,那人手脚都凉,其他部位倒是同火炉熏着似。段绪言记起自己幼时发烧,手脚冰凉时身侧侍从总要用热水替他泡暖,说是如此助于散热。
可阮青洲这人……
段绪言舔着后齿,不悦地掐着那人冰凉腕骨,非要等阮青洲疼得眉头发蹙,方才松手,又俯身将人抱起往里挪些,在榻侧腾出个空位。
被角微微掀起,阮青洲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侧似有什钻入被中与他贴着,他觉得热,转身背对着那侧,却还是觉得热意铺天盖地似围裹而来,将他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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