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兴头来得快,去得也快,刘客从勾不到人,也觉不出快活,他知道自己到底还是个宦官,本就饱尝不欲念,将小倌遣出后,觉得冷,也就着好衣衫,又披件大氅御寒。
“萃息宫里头住那位,可还好伺候?”刘客从问着,转头便对上段绪言目光。
刘客从盯着那双眼,恍然间觉出几分不可言说疏冷,再细究时却只能瞧出淡漠和沉静。
目光自榻上挪过片刻,段绪言挑块干净地,散漫地倚靠在榻上,只笑笑:“督主亲自替选主子,自然是好伺候。”
刘客从伸指搭上他支起膝头,直朝他怀中倾靠过去,说:“虽说惠贵妃得失心疯,这萃息宫便也不常有人踏足,成日僻静冷清,但她毕竟是太子殿下生母,无人敢怠慢,你在她宫里办差,待遇不会比别个妃嫔手底下宫人差。可话说回来,这宫中讲就是以势压人,在萃息宫虽能养闲,但长久来看,不能算是个好去处,不过要说在那儿争权夺势,倒还算是捡个便宜。”
衣卫中那般,刘客从送予他切好处,都是因为别有所图。
这日,亦是刘客从将他从萃息宫中唤出去。段绪言跟随刘客从家奴离宫,进是刘客从府邸。
近年来宦官职权增扩,尤其是四年前贸然生出关州军事布防图泄露事,司礼监及东厂权势再达顶峰,刘客从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义子,要建府邸更是轻而易举。
只是刘客从个阉人,虽年近三十便得权势,享尽富贵,但也因这具断茬身子,独独缺颠鸾倒凤快意。
所以他将大把钱都砸在风颜楼里,可床笫之欢瞧多无趣,亵玩这群本就敞腿与人寻欢小倌又不够尽兴,直到他瞧见段绪言。
个卖艺不卖身乐人,还生张引人生欲俊逸脸庞,旦将那人拽入荒’*里,自当要比玩弄小倌来得刺激。
所以他把段绪言叫进厢房,逼他在吹奏时看云雨巫山。
最初段绪言所表现出面红耳赤,正合他心意,渐而渐之,刘客从便想看到更多。于是他当着段绪言面与他人寻欢,只是他自幼净身入宫,缺乏身体快意,因此他所享受,唯有挑起段绪言欲望那点成就感而已。
他不喜欢强迫,只想着段绪言是乐人出身,他若能把那人本该内敛性子养得放荡定然有趣,可如今长到十八岁段绪言,对着这些,反而越是冷漠,甚至无心往榻上看去眼,但眸中那股酷戾反就让人欲罢不能。
还未把人养成个浪子,刘客从倒先喜欢上他这种看似禁欲,却又对情事如指掌模样,近来更是屡次向他示好,尽管段绪言素来都是淡然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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