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宁简直要发疯。那支兵,居然绕过他和明英布下防线,还躲过他探子!他想说不可能,可是太原城确确实实被屠,他陛下确确实实吐血晕厥。
明英沉着脸,开始动手修改计划。
秋天,冬天。这年过去。
春天,夏天,秋天。整整年血战,匈奴主力全灭,残兵要向
廖长宁刚刚冷硬死掉心就又柔软火热起来。
这是他陛下,给他切陛下啊!
过年,陛下又活泼起来。
廖长宁也快活起来。带长靖去吃陛下教人做小馄饨,却实实在在嫉妒。
他弟弟,那个总是呆呆廖长靖,指着安和公主说:“哥,要娶她!”
那些撵人换人小动作,他陛下是都当成他别有用心吗?他以为满心心爱,只是个欺君罔上亵渎龙体吗?
他不知道他结结巴巴说些什,只知道他陛下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悲悯。
廖长宁想,干脆死算,于是五指成爪毫不犹豫冲着胸口抓下。
终究没有死成。因为他陛下不允许。
他陛下哭,哭着揍他顿。那绵软无力拳脚,却让他痛入骨髓。
他弟弟,在陛下发火时候,理直气壮地说:“媳妇。”
把弟弟揍顿,却还是要进宫求亲,廖长宁心里难受不已。他弟弟可以要死要活求着他上战场赚军功求娶公主,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陛下什都做不。
春暖以后,带着弟弟回西北,这次,要替他陛下守好西北门户。
春天,夏天。战事渐渐紧张起来。
秋天,消息传来,太原城被屠,他陛下吐血晕厥。
他陛下哭睡。把人紧紧抱在怀中,廖长宁抖着手摸摸那张仍旧稚嫩脸,放下手却摸到个小荷包。打开,里面是个小瓷瓶,密封。打开封口,廖长宁心都沉下去。鸩酒。居然是鸩酒。他居然把他陛下逼得随身携带鸩酒!
再不敢停留,廖长宁直接回西北。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他想,他找到他归处。
冷风割面,两日赶路,人也渐渐冷静下来。廖长宁想,或许他需要个回答,哪怕他陛下只说句话个字,他也可以从此死心。
再次回京,宫里正是夜宴,可是他陛下却个人冷冷清清地躲在寝宫里掉眼泪。胸口闷闷疼厉害,廖长宁早就忘自己回来初衷,只是把他陛下紧紧地抱在怀中。把人背在背上,绕着偌大寝宫慢慢走着,感受着陛下眼泪滴滴落入他脖颈。
“廖小三,朕都十九,不能背。”他陛下这样说着,双手却牢牢地抱住他脖子,脸也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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