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他并不熟悉这些技术兵
活计，可现在只能自己
点点来做。这地方，徐子敬谁也信不过。
屏幕上行行代码闪过，徐子敬眯起酸涩眼睛。有人窃听
接待处电话，对方很小心地隐藏着，直到那个线人打进来，才终于开始监控。他在追查那另个讯号来源。当男人摘下耳机开始活动着手指时候，才意识到天已经亮。
黎明熹微光线从几个窗口射进来，只有安静。屏幕上带着荧光数字和符号无声地变换闪烁。徐子敬深深吸口气。他这才开始觉得饿。男人瞧眼旁边，那个值班姑娘正趴在办公桌后面打盹。男人从椅子上拿起大衣出去。
已经能够确定个人。而他不知道是那人为什
要这样做。切真相都要有个缘由，哪怕这并不符合他们工作准则。这道理还是徐子修教给他，而徐子修是个足够优秀军人。
徐子敬边走边拨通电话。“国安部。两个月前监控录像资料还可以恢复？”
不再天真。他想起叶昔。
他们在军校当兵那会儿，哪个不是意气飞扬胸膛里憋着股劲气。真上战场，人就变。热血大约还在，那股子傻乎乎天真却消磨殆尽。叶昔那种青涩沉默和冰冷还在他记忆不时闪回，但却再难看到。那人似乎已经永远变为那副冷静克制模样，战场上杀伐决断，绝境里谈笑风生，冷静得像架机器。
他们都走出太远，这路跋涉或者疾奔，心里却都是知道，步迈出去，就不能再回头。
徐子敬跟女孩笑笑，“其实也挺好。”他语气平淡，对方却还是听得愣。
别去碰那些杀戮和鲜血，那是为信仰而不得已背负。如果能保持你天真，也挺好。
打开机器继续听那些录音，小姑娘有些不解地望望徐子敬，做自己事去。
上午九点零五分录音。接线员声音：“请问找谁？”然后是中年男子声音：“请问这里有叫徐子敬工作人员？请让徐子敬同志接电话。”
徐子敬听见自己声音在十几秒钟之后响起来。这是他和那个线人约定见面通话。男人微微皱起眉头，他反复将着几十秒钟对话重放。
然后终于在他接起电话两秒钟后捕捉到声细微“咔嗒”。男人露出个带着冷意笑容。
——抓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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