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敬淡淡道:“没有。暂时。”男人依旧声如冰雪。
也许它都意识到,今天正是时候。
徐子敬又向前跨步。
那个游击队头领依然保持着笑容,而帐篷里空气却接近冷凝。
叶昔停顿两秒,然后在徐子敬下个动作之前,他抓住他手腕。
冰凉触感从左手上传过来。徐子敬停顿下,他终于扭回头去,然后瞧见叶昔冲他露出个笑来。
叶昔慢慢开口,他目光在徐子敬和那人之间来回移动:“有什需要知道吗?”他用种比较谨慎,玩笑语气。
那位游击队头领重又爽朗地笑起来,至少听上去是这样。他道:“如果没认错话,恐怕这次,是遇到老熟人啦。”
叶昔眉梢微动,他看向徐子敬。男人抿成条直线嘴唇似乎放松点,而脸上表情带着种古怪,不加掩饰厌恶。他没看叶昔,径自向着对面道:“恐怕你没认错。”
叶昔右手依旧插在衣兜里,他慢慢道:“二位可是有旧交?”他拍下徐子敬肩膀,“你从来没和说过呢。”他看着男人瞳孔轻微地收缩。他知道那代表什。他不动声色。
——糟糕记忆。极度愤怒。被提醒痛苦。
“嘿,还在这儿呢。”
无论你经历什。无论你仇恨什。就在这儿,等待倾听,等待同行。
徐子敬凝视他两秒。他慢慢地露出个样弧度笑容。叶昔在那里面看出抱歉意味。他沉默地加大手上力度。
他没有放手。而他没有抽离。
站在对面高加索人看上去无奈又好奇地耸耸肩膀,道:“二位,还有什要解决吗?”他从始至终都礼貌又客气,虽然有那点阴阳怪气。
徐子敬向前走步。他任由叶昔手从自己肩膀上滑落下去。有什在胸膛里灼灼燃烧,他能听见血液冲击耳鼓声音。轰隆。轰隆。
叶昔眯起眼睛。他看见徐子敬表情。极度平静,极度冷酷。仇恨让人可怕地扭曲。
血腥味在口腔里泛上来,就好像很久以前那种感觉。疲惫,眩晕,同时愤怒不能自已。有什液体滚落下来,缓慢地流进眼睛,而他手腕上勒进铁丝,动弹不得。他放任那液体留下来,流到眼睛里,酸涩刺痛,景物模糊。他不知道那是汗是血还是别什,而视野里面片鲜红。
徐子敬知道他有瞬间身处幻觉。很久前事情他从来没有刻意掩埋,然而终究,不是什美好得可以直视记忆。他知道愤怒从未平息。
男人随意地将手伸进怀里。他食指勾着扳机,那金属路上都贴着他身体,与他同样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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