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儿休息。”徐子敬说。他转身时候忍不住用手去碰那个人手背,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于是小心翼翼地错开寸,指尖擦过叶昔衬衣袖子,微凉触感,并不柔软。
徐子敬舔舔嘴唇,走向办公室门口。他让自己把那些灯光扔在身后。他没办法抹掉那个人没完没在脑海里闪现眼睛。它们被灯光衬得漆黑又明亮,直扎进他心里。
症状太过明显,不需要再次确认。
徐子敬知道自己愚蠢地爱上个人。
叶昔站着,看着徐子敬出门。那个人就穿件背心,底下倒是作训裤战斗靴穿全套,窄腰长腿。他右胳膊上有道几乎与小臂等长伤疤,灰白色,却依旧明显得扎眼。他们这工作性质,太清楚要留那样疤,当初得是多深创口,多恐怖鲜血淋漓。
感觉到那个人眼神,冰冷又锋利,直直看过来,像是要扎进他脑子里面,翻搅出所有想法。
徐子敬迎上对方眼神。两个人都沉默两秒。叶昔声音很轻。“不必。”
徐子敬耸耸肩膀。他道:“这回是冲着你们内部来吧?你也有份?”这话问太过直白,也太没遮没拦。
叶昔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上档案,慢慢道:“徐子敬,行动处事情还不需要零三插手。”他停顿下,目光扫过徐子敬表情,道:“也不需要你插手。”男人开始收拾桌子上材料。电脑屏幕底下时钟显示,凌晨点四十五。他把文件收进盒子里,并不看徐子敬:“回去休息吧。”
他只能说这多,已经足够坦诚。
叶昔眨下眼睛,然后走过去掩上门。
他慢慢走回桌边,晃动下鼠标,电脑屏幕上蓝天白云绿草地桌面被弹出来画面取代,监控屏幕上男人正晃晃荡荡地朝他那间狭小隔离室走去,步伐却没有丝毫散乱。
徐子敬也不磨蹭,站起身来:“你也是。”
今天晚上事情证明他猜测。他是叶昔“内定”,而简越和温秋岑,要是大有来头,要就是嫌疑最大。情况并不乐观。这两个人个是行动处副处长,个来历莫测身份成谜,——叶昔对简越态度已经足够奇怪,而宁刃明显知道不少却绝口不提。然而徐少校很没追求地发现自己点儿也没为自己现下处境担心。
叶昔选他。
他知道是叶昔选他,从零三可以提供人选里。他知道这个人在这些年以后,在他毫无顾忌地毁他们朋友情分以后,依旧信任着他。
徐子敬知道不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他想着那个骄傲又坚忍人还是在孤立无援时候选他来并肩,就觉得从里到外都充满种又难过又开心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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