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卧室里有玻璃天窗,躺在床上,轻易就可以看见头顶夜色,那天晚上,周霭头枕着陈浔风胳膊,正要闭眼睡觉时候,陈浔风突然问他:“…你爸…他还会不会来找你?”
陈浔风并不能清楚确定周霭和家里关系,他只知道周霭现在从家里离开,但他不知道周霭爸爸在这件事情里到底是什态度,他想要解更清楚些,因为大多数情况下,来自于家庭控.制和压迫,并不能在朝夕间解除。
周霭闭上眼睛又睁开,他略微停顿下,然后他轻摇下头,他从家里离开时候,是被周锐诚骂着“滚”,那天他停在家门口,连楼都没上,又提着东西原路走出来。
周锐诚自负至极,他不会来周霭面前低头,周锐诚只会等着周霭坚持不
,松开后,陈浔风偏头去观察周霭表情,边给周霭擦嘴巴边说:“它们也看不明白们在干什。”
周霭给大摇大摆走到面前来鸟让让路,然后偏过头去,他没红脸也没红耳朵,但就是也没看陈浔风。
陈浔风蹲在周霭后边撑着下巴笑,边笑边将搁在那边包拿过来,他把包里剩下那两包饼干也拿出来,然后绕去周霭面前,他先将周霭那只长长袖子也叠起来,过程里他就观察着周霭脸,周霭任他看,但不给出回应,只垂眼看底下海水。
陈浔风始终在笑,最后他将两包饼干放在周霭手里,说:“鸟好多,你给他们喂,去把桌子搭好,晚上们煮火锅吃。”
陈浔风将煤气灶搬上来时候,最先便是抬头去看周霭,黄昏光越来越暗,周霭蹲在船板上,他身边聚拢大群鸟,黑白鸥鸟和穿着黑羽绒服周霭恍若混在起,成为暗蓝背景下最鲜明黑白画像,画像中周霭在很认真分发饼干碎屑。
隔着段距离,陈浔风叫他名字:“周霭。”
听见声音,周霭从那群鸟中间抬头,直直朝他看过来,陈浔风手里相机对焦,拍到这瞬间风里头发凌乱周霭,这是他们走之前装在包里相机,本来是准备拿来拍风景,但两个人都忘,而相机里拍第张照片是周霭。
这次他们自然没有好运看见彩虹,但他们也并没有遗憾,两个人能靠坐在海边吹风,像是已经就足够。
晚上他们就坐在船板上,吃是滚热菌汤火锅,外界冷和火锅热混在起,冷热两重,天彻底黑,头顶有零散星星,陈浔风开瓶啤酒,第口照旧是给周霭。
可能是从陈浔风那里喝啤酒喝多,虽然每次只有口,但周霭也渐渐从啤酒苦涩里面尝出来绵长韵味,但确实也只有口,后面喝就换成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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