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风站在周霭对面,他慢慢松开握住周霭手,然后抬起手,把自己拉到顶端拉锁往下滑,拉到底后,他朝周霭敞敞自己外套。
周霭看着面前陈浔风动作,春秋款冲锋服很薄,陈浔风拉开拉索后,顺利就露出他里面没穿任何内搭上半.身。然后,周霭目光停住,他看着陈浔风横贯缠着整个前.胸纱布,白色纱布从他锁骨下方直裹缠到腰.腹上方,而此刻,纱布中心处已经洇出大片刺眼红.血。
陈浔风也低头看眼,但他并不在意纱布上新出现血,他只抿抿干裂唇,然后淡声对周霭解释:“3号那天晚上…就是们家长会那天,胡成和他姑姑把新闻曝出来爆上头条,外公也看到。”
周霭轻轻皱皱眉,陈浔风外公…就是那年接走他人,果然,陈浔风下句就是说:“外公就是在
情素淡,黑瞳沉静望着他。
刚刚转过街角第眼,陈浔风就看见站在寒风里周霭,风很大很冷,把周霭头发和裤脚吹得往同个方向飘,但周霭身形却稳在风里没有动半分,那时,陈浔风就体悟出周霭身上那种脆弱单薄与坚定沉稳混合矛盾感。
此刻,周霭写出来这句话,也像是割在陈浔风心口上,大冬天,冰冷刺骨,陈浔风咽咽反着腥甜嗓子,但并没能忍住,只得偏过头去闷咳两声。
他知道周霭,他知道周霭是怎想,他知道周霭生不来气所以他从不生气,他知道周霭最擅长做选择就是减法,这是周霭天然保护机制,从小到大,周霭得到可以被赋予“安全感”东西太少,周霭在握不住东西面前,他直接放弃不要。
陈浔风知道。
而刚刚那两句出自周霭话,之所以让陈浔风感到冰冷刺骨,只是因为他心疼,他太心疼周霭,因为就连他,也没有给到周霭安全感,所以周霭也不要他。
陈浔风咳嗽没停下来,闷咳之后,可能是被情绪影响,陈浔风反而被呛住,他背过身去咳得更厉害,像是要把整个肺腑全部咳出来。
但他注意力仍旧放在背后周霭身上,他感到后方人身影微动,他猜得出来周霭要去做什,所以他手探到背后迅速拉住周霭,他在呛咳中匆匆说:“…你先别走,现在不喝水。”
等陈浔风再直起上半身,他转过头就对上周霭视线,陈浔风看着周霭,周霭目光刚从他后脑勺上挪开,陈浔风知道周霭看见自己后脑勺上那个丑陋缝合伤口。
周霭脸色并不好,但这次陈浔风没有再故作轻松去对他笑、或者去逗他,陈浔风表情就维持着倦怠和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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