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
黎从青露出微笑，抬手抚摸少年
头发——已经不能称为少年
，他完全异化成怪物样子，浑身骨刺把黎从青扎穿，张开满是獠牙嘴狠狠咬住黎从青咽喉……
*
姜石幻境对他来说就也是真真切切噩梦。
铺天盖地蝴蝶正把他“包围”，他双腿软成面条，手里握着枪只剩最后
颗子弹。
然而正在不断异化少年身上皮开肉绽，长出尖利无比骨刺，深深扎进他身体里。
抱得越紧，扎得越深。
很痛。
黎从青却不觉得比他们当初分别前那个拥抱更痛。
他抱得更紧。
因为他看起来，随便碰下就会碎掉。
“为什
……要来这啊？”他没发觉自己声音全是哽咽，“为什？”
少年脸庞依然是记忆中样子，就连那道断眉都依旧保留着。
但看他眼神，已经没有半点曾经模样。
少年吐出口血，嘶哑而又含恨说：“哥，
真恨你！”
打量李清沅几秒，突然啧声，破天荒第次主动妥协。
他自认对床伴直都是十分温柔体贴，毕竟对方最后都会被自己做得挺惨。
此时沈斯年也是这样心理：也不是不能先让小家伙尝点甜头。
“来，叔叔教你……”
他松开李清沅下巴，手伸下去……
他决定把最后颗子弹留给自己，在这群蝴蝶朝他扑过来那瞬间朝着太阳穴来枪。
其实全都是普通蝴蝶而已，甚至都不是禁果里那种会吃人蝴蝶。
可是疾病之所以能称为疾病，正是因为它很多时候无法由人意志来克制。
他恐惧，恐
两人都浑身是血，混在起，分不清是谁。
这也挺好。
原本以为终其生都不会再见面，抛弃对方时候他有那决绝，在接引车上看到他时，他眼里果然再也没有名为黎从青那个影子。
再见已是陌路。
从来没有奢望过还能拥有这样个拥抱。
黎从青似乎生生被人在心脏上插上刀。
眼睁睁看着少年眼中情绪逐渐被越来越浓烈恨意取代，伴随着他手腕上手环发出声声警报，少年模样在他面前逐渐扭曲。
他在异化，在迅速变成个怪物。
“不！不行！不行！”
黎从青慌乱去抱他，明知道无用功，当下能做却只有这件事。
*
有人在幻境里做美梦，有人却在幻境里做噩梦。
黎从心呆滞着，看向不远处人影，半晌才从嘶哑喉咙里艰难挤出两个字。
“景文……”
他踉跄着跑过去，蹲在那浑身是血少年身旁，两只手伸出去，却不知道能碰他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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