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师益把杯子从他手中拿开
。
“你也想喝？”邱景岳笑道，“
再给你冲
杯。”
“您睡吧，立刻就睡。”
邱景岳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包烟，丢给季师益支。
他坐在床上吸烟
时候就睡著。头靠著季师益肩膀。季师益把烟从他嘴里拿走，他醒过来，说：“得跟你说，下周就截止，你没时间。”
邱景岳回头，见他要走，拉住他。
“你晚上出来不容易吧。跟你说说就好，不用多少时间。”
季师益问：“查资料花多少时间？”
“没花多少时间，都订阅。”邱景岳转开头去开抽风机。
季师益站在门口没动，邱景岳说：“进来吧。”
点没精神，季师益就问他没什麽事吧？他苦笑声说被骂。
也许是急於确立地位，廖敏轩回来之後经常开会，开始只是开会而已，三个月之後就开始骂人，其中最惨是邱景岳，十次会议中邱景岳要被骂八次。他以各种各样理由被骂，例如科研思路乱七八糟，临床能力差，甚至衣著品味都被指责。每次开会之後如果见到他，他话会变少，烟会抽多。
邱景岳问他什麽事？季师益说没什麽。邱景岳说没事，早习惯，有事就说吧。季师益说那在十二楼等你。
邱景岳说你今天有空？那正好，把电脑带过去。
季师益在十二楼等会儿，邱景岳从走廊那边过来。见到季师益，笑。但看起来就像好几天没睡觉样，脸比起上周见到瘦圈，眼睛下面黑色十分浓厚。
“不走，您醒来再说也不迟。”
邱景岳又睡著。
他睡得很沈。他呼叫器被季师益拿著，当天有两个电话打进来，个骨外科，个妇产科，季师益代替邱景岳去。骨外值班研究生白天
总值房里有咖啡味道。邱景岳进门就去撕速溶咖啡，倒杯子里，说：“现在咖啡效果都太弱。”
邱景岳冲杯速溶咖啡，季师益看见桌面上倒空几包咖啡包装袋，问：“怎麽都没时间睡吗？”
“廖老师??主任说要帮他写今年基金。”邱景岳说。
“他让您写？”
“最熟悉他做东西。”邱景岳把杯子放唇边。他嘴唇已经不像那个晚上那样，现在不仅干裂，而且有些苍白。
“您没事吧？”
“还好。”邱景岳边开门边说。他穿著白大衣，身上背著个电脑包。他在肝胆区被分配个衣柜，平常都把东西锁在哪儿。
“几天没睡？”
邱景岳打开总值房灯，隔会儿回答：“就两三天。”
“您睡吧，真没事儿。”季师益站在门口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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