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都饿着肚子，可等不
刘成跑去汉中买粮再回来，若是在岑州当地豪强手中买粮，手中再多银子也不够这
多张嘴吃饱。
民生，军需，粮食，样样都难。
“就这样办吧，先活着。”刘湛低沉道。
宋凤林点头，转身出去安排，待他再回来刘湛已经出门，桌上那碗稻糠粗粮粥吃得干干净净。
活不下去
切都没有意义，唯有活下去才能盼到好日子。
此番灾情可谓是刘湛治下
第场考验，若是处置不当，好不容易因为新政凝聚起来民心便要荡然无存。
“得让百姓活下去。”宋凤林喃喃道。
沉默良久，最终他下个决定。
“用稻糠黍米糠掺进粗粮里熬粥分给灾民……”宋凤林眼中沉重。“先活下去吧。”
刘成点头，想起什踌躇半晌才问。“是否要请示将军？”
他眉头紧锁，心里更担心是开春后会不会出现疫情。
齐云将军声令下，左右军营都动起来开始挨村排查搜救。
有人家整户无生还，也有人蜷缩在废墟般家里顽强活着，每日都有各种各样情况传递到两人跟前。
“先把无家可归百姓集中起来，搭些草寮，能遮风避雨就行。”刘湛又下指示。
三月底四月初齐云山依然寒冷，有时夜里甚至还有雨夹雪。
岑州六县每个乡都有赈灾点派发稻糠粗粮粥，多是家老小前来求粥。
“稻糠比吃树皮要好，树皮吃多没力气不说还容易胀死，快些吃吧，吃下田去，熬到地里种出粮食就好。”老者唠唠叨叨带着几个年轻人。
他们村遭雪崩全毁，人能活着已是万幸，只要人还在就有盼头。
三四月同时也是春耕，稻田要育苗，毁坏梯田要修，年之计在于春，百姓也没有时
“
来跟刘湛解释。”宋凤林抬头，眼中坚定。“你去安排吧。”
用糠熬粗粮粥自然吃不死人，也能饱腹，只是像钝刀刮嗓子，吃这些东西只为活着，灾民别无选择。
刘湛看着眼前稻糠粗粮粥沉默良久。
战败都没有自己治下饿死人令刘湛感到无地自容，原来这就是羞愧感觉。
岑州六县是真穷，要养岑州军已经不易，平日里哪里有多余屯粮。
救援工作还在继续，因着冬天雪大堆积，春暖雪化后又有雪崩，有村子大片被毁，噩耗可谓是桩接桩。
灾民集中起来后，很快又面临新问题。
刘成面有难色，几番挣扎方开口。“宋先生，咱们库存粮食若是也要供给灾民，怕是不够军中用度，新买粮食还要两个月才能到。”
把人收集起来容易，养活却难。
宋凤林头疼扶住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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