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他放空
眼睛灰蒙蒙看着天空，祁景以为他要说运气好
点，或者做个普通人，再不然，就是活得久点……
但是他嘴唇开合
下，说：“下辈子，再做兄弟。”
丝压抑抽噎从祁景喉头涌上来，被他和着泪用力咽回肚子里。瞿清白早已哭泣不成声，他咧着嘴样子像个小孩子，还在拽着陈厝手哀求：“别这样，陈厝，别这样……你别走，你别走，求你……你别走，不要下辈子……”
好像这是件能商量事样。
烟雾蔓延到他上身，陈厝不动，也不说话。祁景用力将瞿清白手拉过来，和自己手，陈厝手握在起。
步：“告诉你也无妨。”
“你大可不必化作厉鬼来找
们报仇，因为你既不是杀，也不是吴璇玑杀。吴璇玑早就知道神婆是，但白净不知道。他为骗过白净，托将你部分做成纸人，剩下他留下。你知道吧，因为血藤能够再生，你用起来实在很方便。取你部分肢体和魂魄，做成‘现在你。’”
“吴璇玑本想将‘剩下你’藏起来，但那天晚上，瀑布样血从阁楼窗户里涌出来，守卫都死光，你也不见。吴璇玑为此气要命，但没人知道是谁干。你要报仇，就去找那个人吧。”
所有人都被他搞糊涂，祁景说：“你……和吴璇玑？”
“是啊。”江逾黛然道，“你们大概不知道吧？青镇之后，白净拿到江隐手上画像砖。吴璇玑想独占画像砖，和拍即合。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朋友，只有永恒利益。”
他声音抖得厉害，但从未如此坚定过：“永远是兄弟。”
白雾和泪水模糊他们双眼，似乎只是眨眼，眼前就什
人都没有，个纸娃娃轻飘飘落在地上。
瞿清白捡起它，按在胸口。
“好。告别也告别完，哭也哭完
他嗐声：“和你们说这个干什呢？反正都要死，也让你们死个明白吧。”
陈厝全身都在冒烟，好像块在高温下融化干冰。祁景紧紧抱着他，感觉到他越来越轻，那种把握不住重量就像飞速流失生命，让他恐慌想吐。
他用力握紧陈厝手，感觉到他也拼尽全力回握着，好像想拼命抓住什东西。瞿清白握住他另只手，在这种时刻，他们忽然句话都说不出。
只有大滴泪水流过紧抿嘴角，落到陈厝衣襟上。
“没想到。”他苦笑下，“真没想到。以为逃出来，终于能再见到你们，终于能解开诅咒，结果是晃呢。真是老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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