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团结看他半晌:“这样吧,教你个法子。”
看到他虽然不抬头,但还是忍不住被吸引注意力样子,继续道:“你知道如何让人心甘情愿去死吗?”
没有回答。
“除以神明来蛊惑,还有个方法。有些人,没办法体面求生,就想体面求死。他们渺小、可悲生没有任何光辉,没有任何价值,但是只要让他们看到自己价值所在,牺牲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如果给他们个高尚死法,为这平庸无趣人生做个鲜艳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初心易得,始终难守。从张宁远真人道观下来那天,就明白使命。这条路,只能向前走,再不会回头。你说什都没用。”
李团结玩味笑笑:“是吗?”
齐流木放开他手,顿顿,又说:“你说得对,人都是善变。因此流连花丛人未必不能浪子回头,贪生怕死人未必不能舍生取义。只需要拉他们下……”
“只需要推他们把,就能掉入万劫不复深渊。”
齐流木沉默。
慢慢靠回河堤上。
齐流木像从场大梦中醒来,惊魂未定喘着气。
“你……你也太狡猾。你不是想蛊惑他们,是想动摇。们在起这久,你还是会这样。”
李团结不置可否挑挑眉。他半阖着眼睛,这个动作让他目光显得幽暗、深邃无比,好像从高高在上地方俯视下来,轻蔑冷嘲,那种浑然不在意神态让人战栗。
他好像永远怀疑着人性、天道,轻蔑着切人类歌颂出来事物,这种不在意让他显得危险极,个什都不在意人,才会视天地如无物,视万物如刍狗。
“你没救。”他低声说。
李团结大笑起来,笑不可开交。
“你不是说会条路走到黑吗?也是需要你拉把人啊!怎,这就放弃吗?来啊,继续感化啊,说不定会被你感动,从此心向善……”
齐流木愣下,无奈摇摇头:“……你只是在拿打趣。”
他不再理会,只专心做手上事情。
“人都是善变。上刻还在海誓山盟,下秒就能移情别恋,上刻还在冲锋陷阵,下秒就能临阵脱逃。你心呢?想知道,你心是什样子?”
他手指在齐流木身上爱抚般流连。
“把这双眼睛挖下来,他们还能发出这样明亮光吗?把这张嘴割下来,它还能说出这样大义凛然话吗?把这颗心挖出来,它还会这样坚定跳动吗?”
他说着这样可怕话,脸上竟有丝陶醉之意:“真,太好奇。”
齐流木抓住他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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