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样?”
齐流木没有说话,笔又动起来,只是
“那就依你。”
齐流木半信半疑,但李团结已经将笔蘸好朱砂,塞进他手中。
齐流木道:“不是你教画吗?”
李团结笑,将他手握入掌中,执起笔来:“当然。”
他们身体贴极近,李团结几乎将他拥入怀中,手指相握,脊背和胸膛若即若离,让人发抖暖热。
回过头,昏暗灯光下,李团结半躺在他身后,只手支着头,另只手伸出根手指,在他颈后,背上不紧不慢画着符。
见齐流木看他,便笑:“呀,你怎不继续画?”
齐流木将黄纸揉作团:“画废。”
李团结挑眉:“那你继续。”
齐流木深吸口气,还是没说什,再提笔时候,那根手指还在背后不轻不重撩拨。
气:“梼杌不会就这善罢甘休。他定会去而复返,取走所有明珠……到现在,你们还能做什呢。”
齐流木思考片刻,冲她深深拱手:“多谢。”
花姑摇摇头,化作花瓣消失在空中,地上符纸碎也成灰烬。
祁景猛阵眩晕,他睁开眼,又被卷入另个场景中。
……有点奇怪。这次梦格外长,好像不会结束样。
但两人都没有发抖。李团结执着他手,稳中有准,挥洒自如,画下线条流畅漂亮,比齐流木自己画还快上许多。
画符不仅要手上功夫,还要吐纳自如,呼吸和着笔画,全神贯注,气韵脉,才能气呵成。
他们都没有说话,默契却好像刻在骨子里。
半边画完,齐流木仔细看会:“是错。这样画不仅笔势不断,还更加节省时间。”
“但,这里若是这样画话……”
他放下笔:“静不下心。”
李团结笑:“还以为你心有菩提明镜,坚若蒲草磐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齐流木不说话,背对着煤油灯,他背影显得笔挺而单薄。
李团结支着下巴看会,忽然直起身来道:“这样好,教你来画。”
齐流木摇头:“你画符大多剑走偏锋,这张只求稳。”
盏煤油灯下,齐流木在心意画着符。黄纸散落在榻榻米般地上,矮桌白玉瓶,红梅斜出,铺开墨和握笔露出清削手腕,切都分外雅致。
这是又回到吴翎庄上。
运笔如流水,只差最后收尾,齐流木目不转睛,鼻尖都渗出点汗珠,为这张符,他足足描两个小时。
忽然,后颈传来丝搔痒,他笔抖,气运凝滞,后继无力,最后笔勾得歪歪扭扭,整张符都作废。
静默半晌,他将笔放回笔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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