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会再次梦到李团结和齐流木,但这次,他来到个从未见过地方。
他以魂灵般姿态飘荡着,像局外人样看着闹市街巷,磨剪子,收废品,卖小吃长长叫卖声,回荡在片旧胶片似蓝天下。
附近条街好像都在举行庙会,简陋小摊满地都是,脸蛋红扑扑娃娃穿着开裆裤乱跑,手里抓着头都被捏扁面人。年轻妇人追在后面喊:“宝宝,宝宝!等等妈妈,个瓜娃子哦,当心些,要摔到!”
她忽然被绊下。
年轻妇人往下看,个奇怪小孩坐在路边,脸脏辨不出五官,身布衣破破烂烂,露着手腕脚踝,寒冬腊月,看着都冷。
“你说为见你面容易吗?”
铺垫差不多,他又往那边凑凑。
江隐不着痕迹缩下,低声道:“……你要干什?”
祁景也故意用低沉气音说话,在黑暗里听起来尤其暧昧,好像他们真要发生什似:“你转过来下。”
他等会,江隐真翻个身,半阖着眼皮:“说。”
他丢进鬼门关时候,江隐仍旧那副刀枪不入,坚若磐石样子,祁景几乎以为没什能再撼动他心。
可现在,那终年不化坚硬寒冷冰面上,好像忽然出现道极细微裂缝。
祁景心随着那道裂缝出现跳,好像也蔓延开蛛网样细细密密裂痕,他有种强烈,不妙预感。
他直希望江隐能像个有血有肉人样活着,但当真有点苗头时候,他又害怕。他怕江隐感受到不是爱和温暖,而是痛、惧、怖、憎、怨、恨世间百态,无数造化弄人生离死别,艰难苦楚。
与其要将诸如陆银霜之类如此伤人记忆铭心刻骨,还不如麻木点,什都不在乎好。
她惊呼声:“哪里来小叫花子?”
祁景看着他慢慢盖住眼睑睫毛,在被子下摸索抓住他手,伸进自己衣服里,几乎紧贴着胸口。
江隐手果然是冰凉,祁景低声道:“暖和吧。”
江隐并没有动,那只手倒是点点回温。祁景再看过去时候,他竟然已经睡着,眼下点青黑。
看来是真累。
他笼着那只手,眼皮上下打架,困意袭来,也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祁景抬起手,把江隐往后推,让他坐到床上。
“睡觉吧。”他好像什也没发生似说。
江隐上床,祁景也躺下,他们本来是背对着背,祁景待会,翻个身,往那边挤挤,轻声道:“今天真冷。”
江隐背对着他,呼吸平稳起伏。
“刚才都快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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