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峥没回答，而是反问
句：“恨
吗？”
斯屹想都不想：“恨！”
池峥笑下，道：“那就直恨下去，千万别原谅，不然，看不起你。”
斯屹从来不是个能沉得住气
人，池峥想激他，不要太容易。
斯屹脸上迅速席卷起愤怒，眼睛里却沉着水光，他拽住池峥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拖起来，说话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该恨你吗？不该吗？跪在地上求你，求你别跟池远军计较，别冲动，他爱闹就让他去闹，闹成什
样子都不怕，只怕
池峥拍拍他背，说话时声音温和，道：“怎弄成这样？要洗澡吗？”
“水，”斯屹哼唧着，万分艰难地吐出三个字：“给水。”
再不喝水，他要沙化。
小院已经收拾妥当，两边是花圃，中间个葡萄架，架子下面有个小方桌，周围摆着两把竹椅。
仍然是老旧，但是干净，带着浓郁烟火气，人间烟火。
看到个影子，是池峥。
化成灰他都不会认错人。
斯屹扑过去，膝盖软险些跪倒，池峥连忙将他扶住，摸到手水洗过似汗。他皱皱眉，沉声道：“怎搞成这样？”
不等斯屹说话，蹲在地上壮实大哥再度开腔，手捂着鼻子手指着池峥，连说几遍你等着！
池峥半抱着斯屹，回头看他眼，语气和表情都很淡，道：“池峥，峥嵘峥，就住这儿，随时欢迎你来找。”
斯屹坐在方桌旁竹椅上，池峥打开悬挂在葡萄架顶白炽灯，暖黄光芒落斯屹身，斯屹在种近似于时光穿越氛围里闭上眼睛。
他多想切都没发生过，没有六年，没有恨，没有解不开结。
池峥倒杯白开水放在他面前，道：“休息会早点回去，明天还要上班吧。”
大杯水，斯屹只喝点点，剩下都用来漱口，他抽出条口香糖慢慢嚼着，努力控制着情绪，道：“你去过学校对吗？”
池峥点点头，斯屹又道：“那为什不见，为什要跑？”
壮实大哥愣下：“池老大？”
池峥没再理他，拿钥匙开锁，带着斯屹进小院。
池峥身上有很多故事，杀人犯，放马营前任老大，按理说应该是个很,bao躁人，事实上他很少发脾气，除斯屹，对谁都是淡淡。唯次,bao怒，是在池远军说“你不给钱，就想办法把病传染给斯屹”时候。
他眼睛里迅速漫起血色，像只穷途兽，满身金属燃烧般危险气息。
斯屹顾不得自己身汗，湿唧唧，抱着池峥腰腻在他怀里。鼻子贴在他颈侧，近乎贪恋地呼吸着他身上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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