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初夏,bao雨将皇城洗得冷冽十足,禁军紧锣密鼓地四下换防,无人敢在此时露头喧哗。
沈玥撑着伞与萧亦然并肩走在宫墙下,路上风灯照着,渺渺水波里轮雨洗过后沧月缓缓升起来,倒映着两人身影。
沈玥半边身子僵着,耳根通红地盯着落脚溅起水花,碎碎银银粼粼波光,天地静谧,仿佛陷进场过分酣畅美梦。
萧亦然微微叹声,知道他这敏锐性子,又思慕太久时难免忐忑,反而没那容易接受,又不忍他自己黯然揣测,于是抬起手牢牢握住沈玥撑伞手,掌心粗粝伤疤磨着他手背。
“子煜。”萧亦然低声喊沈玥表字,微微停片刻。
声音像混进窗外夜雨,模糊又委屈。
“好。”萧亦然毫不犹豫地满口应下,“子煜想要什都可以。”
沈玥长长地舒口气,他这才敢慢慢地松紧脑海里绷紧弦,点点慢慢地试探着确认,原来眼前人是真属于自己。
夜色静谧,雨打窗沿,他朝思暮想人就这样被他压在墙上,笑得轻柔又无奈,被他咬破嘴唇里低声说着喜欢他话,那双舞刀弄枪手被他束缚着,任他亲吻。
沈玥头皮发麻,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他半生蹉跎在军营里,于情爱之事也是头回,心里窝万般情愫,难以言表,只能将真心再掏出二来。
“已近而立年纪,轻易不会冲动行事,仔细考量过与你事,河北这仗过后,谢家就算不死也再无力回天,只要江北水师练起来,有船,跨过长江收复浙安与闽南指日可待,就只剩下北边鞑挞还有场硬仗要打。
届时,少不得要领兵回援漠北,只要打完这仗,九州大势便算定,便归还帅印,常留中州。”
沈玥笑不出来,沉默半晌,眼底隐忧清晰可见:“瞧过近些年沧云军报,鞑挞马背上出身,战力非凡,行军诡谲,即便分裂在即,也远非江北那些伪军可比。眼下内忧未除,金陵严家又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还没到定要仲父去北境挑大梁时候。”
“攘外是要安内,可外乱不平,漠北就永远是个填不满窟窿。”萧亦然坚定道,“漠北三关要收,金帐王庭要灭,还
他脑海空白瞬,而后被这认知蛊惑着,如同墙上定格春夜好梦般,将萧亦然抵在墙上,手指抬起他下巴,贴过身子吻下去。
萧亦然毫无防备地被他次推到墙上,沈玥蛮横地按着他不许起身,后背紧贴着不知是哪幅、哪夜好梦,耽溺在情潮里,久久不曾回神。
雨还在下。
阵密,阵疏,场空白。[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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