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们个个都来指责哀家不是,说哀家为母不慈,急功近利,可女子陷在深宫苦楚无奈,你个
太后关心,唯有陛下远大前程,能否坐得稳龙椅,为黎氏谋富贵,仅此事而已!
生儿不养,是为不慈,为母不慈,子如何孝!”
“你萧三碗羹汤,句慰藉又有什不起!”
嘭!
泥屑飞溅,沙盘上激起阵烟尘。
眸,只觉得被戳疼心窝子。
他低声道:“陛下素有胃疾,姜椒辛辣,都是碰不得。”
“你说什?”黎太后猛地回头看向他。
“说起来,这病根儿恰是陛下被禁足东宫那两年落下。没人照看他衣食,他饥顿饱顿,饿出来。时至今日,饮食也要清淡茹素,哪日沾多荤腥便要发作。”
“你也要来怪罪哀家不成?”黎太后秀眉拧紧,“先帝爷龙生九子,个个都要争大宝、夺皇位,千百号人眼珠子盯着东宫,他自己装出来疯病,哀家若不狠下心来替他做足全套,如何能瞒得住!”
黎太后拔下鬓边凤钗,狠狠地扎进沙盘之上。
“哀家只看重他皇位,难道你便好些!早年间你连他皇位都收去半个,他还不是心为你筹谋!可哀家呢!天家无父子,难道就有母子?
哀家豁出性命,九死生拼命生下他,连看都没能看得上眼,就被宫人硬生抱走,碰不得,瞧不着。羊羔尚且能跪承母乳,他却没亲近过哀家天。太孙衣食有乳母照料,玩耍有四五个大伴守着,识字读书还有太傅和先生,人人都瞧不上哀家出身,人人都不许他跟在哀家眼前多说半个字,唯恐他跟哀家学得身商贾气。
你说哀家生儿不养,是哀家不想养他吗!是家国天下、士农工商不许哀家养他!”
黎太后怒意熄掉三分,圆润东珠在她耳边晃荡着平静下来。
“臣不是陛下什人,亦没有替陛下怪罪太后资格。但臣自诩幼时曾照拂陛下几日,今日便卖弄这份旧恩情,斗胆问太后句……”
萧亦然面色青白,他能感受到沈玥彻骨寒心,心底犹如万千针,扎得他寒意刺骨。
他再抬头时,已是满腔怒火。
萧亦然步步紧逼道:“臣请问太后,陛下年幼失怙,自亲眼目睹生父殒命火海后,便时常梦魇,惊惧之时,昼夜不得安寝,头痛欲裂,太后可曾知晓?又可有日、夜相伴左右?替陛下拂去额间汗,为陛下做碗热羹汤?
太后自诩这十年做陛下生母,只因陛下薄情寡恩,而行此谋权乱政之举,可太后口中关心,眼里挂怀,并无儿子衣食住行,也从未切身关心过陛下苦痛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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