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认真地思索片刻,捏碎手里花生壳。
袁钊察言观色:“咱就知道你心疼儿子舍不得!这第二招,绝对符合你这操心劳碌性子,你儿子既然拦不住,那你就不能替他把墙——挖那个小坑?”
“怎说?”
“这甭看他肚子歪心眼儿,到底还是十几年纪,年轻人做事,好奇冲动占多半,你不让他试试他总归不甘心,那你就放放水,让他迈过来看看,他过来,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那还有什可值得心心念念?”
似乎有那几分道理……
“哎!那就是欠揍呗!”袁钊说这个就来气,“他铁心要去江北,能拦得住?他天得往陆府跑三趟,比上茅厕跑都勤,能怎办!别说劝,打断腿都不好使!”
萧亦然:“……”
袁钊看着他,眨巴两下眼睛:“也是。你那儿子打不得,骂不,那就只有两招。”
“什?”
袁钊扯过他手,把没剥完花生丢过去,冲他挑眉:“给哥哥剥。”
奇心,咬牙过去给他捡书,甩甩上头泥,丢进萧亦然怀里。
萧亦然没头没尾地丢出几个字:“在想儿子。”
袁钊:“……?”
他们几个兵痞凑块,听小皇帝随齐桓公尊声“仲父”,就爱把沈玥凑趣成他儿子,但萧亦然这种侯门子弟,向谨慎守礼,从来不拿这些称呼做文章,即便是他年幼时,私下里出口也都是尊称。
他还是头回从萧亦然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但这事儿,要怎放水?
难道他要全沈玥心意,等他腻,倦,再给他招堆莺莺燕燕,劝他迷途知返?
萧亦然干脆把手里花生壳又扔回去:“没个有用。”
“啧
萧亦然瞪他眼,看在他居然还能掏出两种招式份上,任命地剥着花生。
“要说,这谁还没有年轻气盛过?墙就在这儿,你以为是为他好,非要拦着他,不让他撞地头破血流,那他能死心吗?要,你就让他撞!只要不误国本,他堂堂天子,又肚子心眼儿,能吃多大亏?”
“……”
嘉禾帝好男色,无子嗣,后继无人,皇权动荡……
他这堵墙,显然不是那好撞。
袁钊没忍住,给他扒拉过来,仔仔细细地瞅遍。
脸色煞白,瞧这刺激受得委实不轻。
他歪在躺椅上,抓把花生放在手里剥着,摆出副洗耳恭听地架势。
“说说……他又怎你?”
萧亦然沉默片刻,看着院里折腾地沸反盈天,四处上蹿下跳袁征,低声问:“如果……换做是征哥儿,门心思地要撞南墙,劝也不听,说也无用,你当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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