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何必同几个野孩子般计较,失体面。”
严子瑜低下头,拱手施礼道:“侄儿只想着不能露行藏,被人察觉,这才唬他们下,不成想还是扰三叔清净。”
严卿丘不说话,垂着头倒洗茶水。
严子瑜见状顺势收话茬,上前拿起旁香锤,将那盏香灰细细地捋平点燃。
饮茶品香过后,严卿丘抬头方才瞧他眼,淡淡地问:“联系上内阁里那个人?”
萧亦然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窗外茫茫清白,前路渺然。
层冰积雪之下藏污纳垢,若不即时清扫,只怕沈玥初现峥嵘新政,路不会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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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永安巷。
中州里地势北高南低,城南低洼故为勋贵所不喜,所居者多是贩夫走卒。街渠未覆砖石,,bao雪堵塞沟渠,粪土污秽都冲到路上,恶臭泥泞,行人无不掩鼻疾行。
说不听也劝不动,各种千方百计、招式百出地脱身出府,事急从权时,甚至连小皇帝都能说敲晕就敲晕。
——怎这次还能与他好生商量?
难道当真是……死门走遭,知道惜命?
萧亦然忍着肩上疼,缓缓举起右手,看着掌心里那块被银枪烙出伤疤。
雪夜钟伦那问,也戳进他心头里,他确在心灰意冷之时萌生思退之意。
严子瑜再度施礼道:“飞书已经放出去,还不曾收到回信。”
严卿丘冷哼声,怒道:“这就是你父亲留下好线人!搭进去军粮这样好掣肘不说,百七十二处通讯之所,几代人经营,毁于旦!
没取得武扬王
少公子着藏青圆领衫,头戴方巾,虽衣着如庶民般无二,然眉如冠玉、芝兰玉树,坐轮椅行于土路闹市而不掩其光华。
“中州城,城摞城,城下摞着中州城。”路边不知从何处冒出群小孩,被他罕见芋沿兔两轮车吸引,路唱着童谣跟着他两轮车奔跑,吹手里竹风车呼呼作响。
行至拐角,公子停下轮椅,略微偏头丢给仆从个眼神。
身后两人利落地抽出身后唐刀,刀不出鞘,径直朝着这群孩童走去。
少公子头也不回地拐进深巷,屋门处早有人在等候,将他抬上二层高楼,屏风后老者正临窗点茶。
英雄枯骨无人问,却叫虎狼占河山。
天下皆苦,不止苦兵卒。
世家当道,总要有人拿命填出条路来以待后人。
而今良道未开,九州未定,他还远没有到可以就此撤手,将大雍脊梁都压在个未及弱冠少年人肩头时候。
“陛下亲政大宴前……总要与同严子瑜亲自谈谈,他这两银钱买下讯息,究竟走向朝中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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