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援军去接……”他看着萧镇北,默默地咽下后头话。
堡楼,是漠北边防里最普通又不起眼存在。
鞑挞骑兵来袭,区区个落单堡楼里面几十人根本无法抵挡,只能以性命点燃烽火,为身后关隘争取尽可能多预警时间。
秋高马肥、鞑虏游猎时,堡楼内守军就是最先牺牲炮灰。
通常,援军赶到时,堡楼早已无人生还。
众人路拥着袁钊,嘻嘻哈哈地走,谁也没听见他声音。
三娃儿照例背起铁杆,朝城楼台阶上跑。
雁南关城门楼依山而建,他自行给自己加大训练难度,除日常演武练枪,每日额外绑上五斤沙袋,背着旗杆从南墙城楼路爬到顶,再跑回平地校场就能轻松些。
这日,众军簇拥着镇北大将军匆匆行至高楼远眺,他也跟着望去,轻烟滚滚。
敌袭!
三回旗手都没成,把气都撒在他头上。
三娃儿只憋着气,被欺负就去校场上练,起早贪黑,渐渐也能完成任务,瘦小身形也愈发挺拔,旗杆似枪挥得有模有样,顺利地过遴选。
夏末稼穑收获时,最要防鞑挞骑兵偷袭,鞑子钻过防线,连抢带烧,个防不住就是损失惨重。好在雁南关前头还有天门关顶着,能绕过来鞑子不多,关外青山堡楼半月轮岗,钟伦五旗中抽调三旗老兵带旗新人前去换防。
这批入编新兵蛋子还没出过关,个个新鲜不行,争先恐后抢着要去。
总被抱团欺负小三娃儿,自然赶不上这样好差事,便被留在关内。
作为河北钟
鞑挞骑兵竟真绕过天门关,直奔雁南而来。
“闪开!别晃着杆子碍事!”名参将径直推他把。
镇北大将军闻声转过头,他快步走来,把拉起被旗杆坠着起不来小三娃儿,关切道:“怎样?摔疼吗?”
三娃儿顾不得身上,赶忙拉着萧镇北手追问:“青山堡楼撤回来吗?”
萧镇北摇头:“敌袭突然,事先未有防备。”
临行前,袁钊幸灾乐祸地指着旗杆,强行搂过他脖子,笑道:“三娃儿,哥哥们不在,你可别偷懒啊!回来要还是扛不动旗,就等着抗哥哥们洗脚水吧!”
说完,袁钊路走路跟旁人显摆:他总兵老子早带他去过青山堡楼,楼后青山可是漠北第山,天气好时候,站在山顶上往前能看见天门关城楼,往后头还能瞧见沧云关里国公爷帅帐。
“恁也想瞅眼国公爷嘞!听说国公爷有七尺八!”
袁钊不屑顾道:“恁个熊瞎说?俺见过国公爷,足足有八尺五嘞!”
“八尺二。”三娃儿小声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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