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季贤干脆利落地拒绝。
“思齐兄谦谦君子,和光同尘,哪就有如此绝对之事?犬子聪慧,必不辱没思齐兄绝世大才。”李元仁讨好地笑道,“知你不结朋党、不屑攀附,早已同严家断往来。若非如此,昨夜那阎罗清洗南苑怎会没有李元仁脑袋?思齐兄家里尚有八十老母奉养,那里有上好林下参……”
“……”
季贤推开他伞,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
*
,他兵权在手,早晚要生大患!
若只因陛下方才说那些君臣情谊,背信弃义之论,那是半个字也不信!”
“你信不信不要紧,要紧是天下人信不信!”
李元仁语重心长道:“武扬王掌权十载,他会不知这屠刀扬起,便是步走向绝境死棋?同谋逆罪,到底与真谋逆是两回事!他愿为陛下铺路而死,陛下便不能因此而杀他,至少不能因此事而杀他,不然让北境浴血奋战卫国公如何自处?南苑和北营这些铁甲军又如何收场?就……就你看看你眼前这些个漠北铁疙瘩们,难道会眼睁睁看着陛下,杀他们统帅不成?
中州还乱着,严家闹得不比他武扬王更欢腾?陛下手下无兵无权,真要杀萧三,能指望谁去给他灭火?是少师你还是尚书?说千,道万,眼下飞鸟还在天上扑棱着,陛下这出君臣情深,也就还没到落幕时候。少师你看他萧三再如何不顺眼,也得要沉得住气,莫要再叫陛下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铁甲军穿营而过,姜帆鬼鬼祟祟地从外面伸个脑袋进来。
他是萧亦然放话请进来,守卫并没拦着,姜帆瞧见朝臣大员们走,立刻个箭步窜进来。
“皇帝哥哥!”
姜帆浑身被雨淋透湿,揪着沈玥衣摆,把鼻涕把泪地哭诉着——阎罗血煞不仅打算谋逆篡位,还擅自做主拿金玉良缘产业骗他家姐,将他换去江南做那不留神就掉脑袋险事……
出乎意料是,沈玥非但没有生气,甚至在听完他哭诉以后,竟然还笑出声,先前脸上阴郁扫而光,心情颇好地扯过张奏折让他把脸擦
这样说,你总该明吧!”
季贤冷冷地看他眼:“不明。”
李元仁又怒又气:“季思齐!你年纪轻轻,怎如此冥顽不灵!”
“不明——李尚书同素无往来,今日却如此推心置腹,是何缘由?”季贤淡淡地撇他眼,“莫非……您那位宝贝儿子,要从漠北回来入今年琼华夜宴?”
“正是。正是此事。”李元仁立刻敛怒容,换上副谄媚笑颜,“思齐兄是当年名震九州魁首,又是帝师,若犬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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